手边传来滚烫的感觉，李言转头一看，手中的獠牙在发出幽青色的光芒。

猛然间一阵天旋地转，他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光景不断闪动。

下一刻，他眼前出现一个奇怪的视角。

他一低头，不知有多高，地上都是如蚂蚁般大小四散奔逃的人。

然后他看到自己低下头，张开了血盆大口，地上的人纷纷飞起，爆开成一片片血雾，最后被吸入自己口中。

他竟然变成了一条巨大的蛇！

他很想控制自己，不再杀戮，可他无能为力，他只是旁观者，在这副身躯上眼睁睁看着大蛇的杀戮，无比真实。

不知过了多久，大蛇来到水边，借着湖水，他看清了这条蛇的样子，黑色的身躯，青色的头，浑身长满狰狞的鳞片，煞是恐怖。

这不是溶洞中的怪蛇吗？唯一的区别是这条蛇有眼睛。

很快，大蛇又投入到又一次杀戮中去。日复一日，杀戮不停，这记忆中只有血和恐慌。

偶尔也有一些强者斩蛇，他们有人御剑，有人法天象地变化无穷，有人血气冲天。

他们的大战惊天动地，最终这些人不敌大蛇，都进了蛇腹之中，然后继续吞噬人类，永不停止。

李言就这样看着这条蛇杀戮，他厌烦了，他想挣脱这里，可是他没法控制。

在这无尽的血腥和恐怖中，甚至他想疯狂也做不到。仿佛有种力量在支撑他的精神，让他在这无尽的杀戮记忆中认真观察，让他永远理性。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一只金色大手抓住大蛇，它拼命挣脱，却连那道伟岸的存在的真面目也看不到，只听到一声如洪钟大吕般的声音，似梦似幻无法知其意。

大蛇瞬间缩小成一条小黑蛇，被带到一处祭坛，日夜剥离力量和血脉。

又过了不知多少年月，有一人找到了这处祭坛，取走已经虚弱到即将神魂俱灭的黑蛇。

他口中念念有词说着“巴蛇”之类的话。

最后的一幕则是到了这溶洞中，圆台之上，取走巴蛇的人不断抽取其血脉。

然后记忆就开始崩塌，眼前的一切像褪色般消失。

李言睁开眼，神色呆滞，他终于从这记忆中出来了。

鼎中还在冒着热气，刚才经过的无尽杀戮就如同一场梦。他明明记得过去了不知多少年，但是回想起来却只有一瞬。

他打了一个激灵眼神才清明过来。

“原来叫巴蛇。”

这股记忆太可怕了，巴蛇一直在吃，吃人，吃兽，吃一切有灵之物。在记忆中，它甚至能吃掉那些有毁天灭地之力的神通。

而在这记忆中不知多少岁月的洗礼中，李言获得了许多感悟。

巴蛇与众多强大存在的战斗不知多久，海量战斗经验都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他一闭眼就能回想起各种妖兽缺点处。

而目睹巴蛇无尽杀戮之后，他的心志也无比坚刚。

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味了一会刚才的收获，李言收拾起东西。

他要出发去地下溶洞，巴蛇就是被带到那里。

那里的怪蛇很可能就是巴蛇的血脉，那里有太多的东西。

神秘的呼吸法，圆台，疑似巴蛇后裔的怪蛇。

更重要的是，馆主和齐焚疑似到过那里，这残破獠牙应该是从那里带出来的。不管是为求机缘还是为了还陈醒的恩情，这一趟也必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