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昨夜与葛凌峰一番谈话之后,本是初入亥时,他故意在与葛凌峰作别之时道已亥时三刻,也成功使得方才葛凌峰为其作证自己亥时不可能在后山。回房之后,竟自回房换上夜行衣,蒙上面,施展“八门云纵”轻功,不一会便飞身至后山密洞。按照他阿父七年前留给他的手札上所诉之法进了密洞。这七年来,桓玄苦心研究奇门遁甲之术,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潜入后山密室中打开这石箱。桓玄时时不忘他阿父手札上给他的警示。
原来七年前,桓玄在桃花林外,见到桓山尸首,一摸脉搏,一探五脏六腑,便知他阿父死于“天罡神诀”,且两边受损程度有差,像是两人合力一击!又于葛凌峰口中探知葛广杰确与葛凌峰去了武陵镇,固推测他阿父是被张力阔与杜楠所杀。但他怕被张杜二人看出他神色不对,便故作不知。又见他阿父留给他的手札上写道:“吾儿切记,若父有不测,切莫与谷主三兄弟寻仇。父已探得,《兵书二十四卷》藏于后山密洞石箱之中,非通奇门遁甲之术不得解。若吾归西,汝当依计服药假作丹田不可聚气,方可消人戒心。另,吾有一军中心腹,已于数月前复通音讯。每月月末,于索桥之侧待飞鸽之信!父,欲盗兵书,恐难得手。汝勿忘桓氏大业,卧薪尝胆,好自为之!”桓玄看过那手札便将之焚毁。按照桓山所言,服泄气丹药使丹田之内假做不可聚气。
三年前,因见桓玄行事稳重,悉心教导葛凌峰等几个晚辈学问,又于桓山之死从未质疑,固葛广杰与张力阔、杜楠商议将“天罡神诀”也抄录一份给了桓玄,杜楠虽有微词却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桓玄接过那“天罡神诀”,与葛广杰道:“谢三位兄长怜弟之心,只是我丹田已损,恐会令三位兄长失望!”葛广杰道:“四弟不必有压力,能习得一层便是一层,学得半层便是半层。”桓玄躬身答谢。杜楠心道:“最好是你丹田无法聚气,若真让你内功大成,指不定会不会对我不利!”
自此,众人皆以为桓玄并无武功,只有杜楠时不时会假机拍拍桓玄肩膀试他是否真无内力,每每探测之后皆满意而去。
昨夜,桓玄到了后山,以奇门之术开了洞门。却发现石门所开之时,有一道极细的金缕丝牵动了几丈开外的机关,那处机关似乎又用这金缕丝连着更远处的机关。桓玄心道:“这定是连着山谷中的警示机关,得赶紧打开石箱,拿走兵书立即逃出密洞!”
怎知开石箱之时,石箱之内设有一小型连弩,石箱一开,五只弩箭便同时射出。桓玄一个八门云纵之术向左侧斜身倒下,却不料那五只弩箭朝不同方向射出。他左大臂被最左侧一弩箭所伤。伤口立呈黑色,桓玄知此箭上有毒,立即以右手封住左臂上的臂臑穴。又以靴子侧面拔出一匕首,将伤口划开,以内力聚于右手二指于左臂挤压,驱赶毒血。他自知不可逗留,将大部毒血逼出之后,遂即施展“八门云纵”轻功飞回谷中东北角一处屋舍。
屋舍外有一篱笆小院,院内摆了许多架子,架子上摆放着各式药草的簸箩,屋中之人听到门口有人,便点亮了油灯。桓玄推开院门,踉跄地走到门口,气息微弱地小声道:“先生!开门!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