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今还没说完,就被朱方平打了个脑袋瓜。
“你这家伙,居然死性不改,还想找人家人报仇,你活腻了!啊?”
“啊,好了好了,我当时就是想想,……,不……,不是最后没……,没下手吗?不然,现在哪还能跟平哥你坐一块喝酒呀!”黄今一看说漏嘴了,挨揍了,立马认错。
“知道就好,继续说!”
朱方平放开了被按在桌上的黄今。
“哦,哦,当时,我去接侄子,一见祁伟他老婆,可不就想要躲开吗,结果无巧不成书,他老婆一不小心扭了一下,一下子摔在了一旁的灌木丛中,而我被她顺势一拽,也给摔了下去,结果,这女人爬起来后,不说跟我道歉,而是急呼呼趴在灌木丛中寻找什么,我想走吧,又觉得这样走怕回头她丢东西了赖我,那我就说不清了,于是就干站着,后来,那女人在灌木丛中找到了一条项链,看样子价值不菲,可惜摔倒时被灌木丛给刮断了,她捡起项链后,跟我道了个歉就急呼呼走了。我寻思着这女人似乎不太对劲,一条项链而已,何至于如此大惊小怪,于是就跟了她一会,没承想看见她进了一家奢侈品首饰店,据我所知,那家店的首饰最低都是上百万,我觉得纳闷,这祁伟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资金给自己老婆买条上百万的首饰?于是就多了个心眼,事后打听了下,才知道,这祁夫人的那条项链价值三百万,三百万呐!仅仅修一下就得十多万,吼,这祁夫人眼都不眨一下就支付了,平哥,你说这祁伟还能是个……,呵呵!”黄今干笑了几声,“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谁能想到他藏得这么深?”
朱方平听完,眼神眯了眯,他想他也许找到了当年案件的关键部分。
“黄今,这事你烂肚子里,以防遭不测。祁伟如果真的有什么,早晚有一天会自食其果的。”朱方平拍了拍黄今的肩膀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这事我也就跟你说了。”黄今也是个有眼色的,他自然知道如果这祁伟真的表里不一,那发现他秘密的自己肯定会成为他的眼中钉,指不定哪天就出意外了。
朱方平自从黄今那里意外得知祁伟的秘密后,就将祁伟也加入了自己暗中调查的范围,重点放在他老婆身上,这一查果然查出点问题。
从目前的信息看,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牵扯,如果串通一气给医院输送假药,也不是不可能,但要说神不知鬼不觉让两个人失踪,还让公安机关查不出一点线索,那除了财大气粗的寇家,其他人还真难办到。
最值得怀疑的是,寇正海有一个小儿子名寇至宝十六年前去世了。
十六年前,时间太过蹊跷,因为朱方平母子被绑架正好就是十六年前。
寇至宝的死亡原因,对外的说法是急病,但朱方平非常怀疑这个寇至宝就是当年跟母亲搏斗在一起的那个绑匪。
陈燕妮为了救儿子,那是拼了十足的力量想与其同归于尽,所以,寇至宝的死就有些凑巧了,朱方平怀疑寇家是为了掩饰当年的谋杀,将其伪造成急病,避人耳目。
可猜测归猜测,他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就无法说服魏局长将此事往上汇报,重新调查当年他父母的失踪案。这件尘封的案子想重启调查并且查个水落石出就必须有十足的证据以及强有力的后盾才有可能,否则,只会是像一粒小石子落入湖中微微荡起一点点波澜便了无痕迹。
朱方平拿着戒指一路急匆匆地往化验科赶去,连队友的招呼都没有听到。
“吴主任!”朱方平一进化验科的门就看见正在教新人的吴子洋主任。
“小朱?怎么了,发生大案了?”吴主任看见朱方平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心中一惊,以为出大事了,急忙站了起来。
“吴主任,走,咱去实验室,有事,急事。”朱方平二话不说拉着吴主任就往实验室去。
“咋了,不会真出事了吧!”吴子洋有些不安,他认识朱方平也不是一两天了,在他印象中,再大的案子都没让朱方平如此紧张,这让他更加不安了。
“进去再说。”朱方平扫了眼办公室,发现不少人都抬头带着疑惑的眼神看了过来。
两人一进实验室,朱方平就转身关好门。
“吴主任,喏,这里有枚戒指,你帮我看看能不能从上面提取DNA?”
“我看看”,吴主任拎起装有戒指的密封袋,对着阳光看了看,“这上面也没有血渍呀!”
“这枚戒指也许曾经被血浸染过,我研究过它的结构,翅膀部分是双层折叠,如果被浸染过,不采用极端方式,是无法清除干净里面残余的血渍,所以,里面一定很有可能还留有血渍,也许还能检验出DNA来。”
“我看看”,吴主任又举起戒指,对着光线仔细看了几圈,“好像是,那我试试看。”
吴主任说完,就放下戒指,从橱窗里拿出检验工具。
他取出一瓶药水,倒了少许在试剂瓶里,然后用镊子取出戒指,将其浸泡了进去。
“这个需要多久时间知道有没有DNA信息?”
“这个很快,如果里面真的有血渍在,下午就知道有没有DNA存在,小朱,呀,这怎么回事?”
“现在我还不确定,我曾在凶案现场见过这种款式的戒指,当时受害人的血液就浸染了这枚戒指,我想知道这枚戒指是不是就是案发现场的那枚。”
“这枚戒指很特殊呀,如果里面能够检测出DNA,那也不知道是谁的DNA呀!数据库里不知道有没有记录?”吴主任一边盯着试管,一边说道。
朱方平二话不说,撸起袖子,“跟我的比对!”
“啥?”吴主任差点把手里的镊子给丢地上,“跟你比对?这受害者……”。
“对,那个受害者就是我母亲,十六年前为了保护我跟绑匪拼搏,当时被捅了好多刀,血浸透了绑匪的上衣,我记得清清楚楚,绑匪把戒指脱下来后放在了上衣口袋里,如果根据这枚戒指确定绑匪的身份,那十六年前的案子就有机会水落石出。”
“行,我知道了,这事我会亲自从头到尾盯着。”吴主任一边替朱方平抽了血样,一边神色凝重地说。
“谢谢!我父亲十七年前冬天失踪,半年后,我母亲跟绑匪搏斗后也是下落不明,这十六年我隐姓埋名,没有一天不想着查出我父母的下落,如今好不容易有一点线索,我怎么也不能让它就这样溜走。吴主任,吴叔,拜托了!”
“说什么呢? 当初要不是你推我一把,我都被那赵雷一枪崩了,哪还能好好地坐在这!我们之间不用说谢,以后你要我做什么化验什么地,尽管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行,那我先忙去了,有结果通知我!”朱方平握了握吴主任的胳膊说道。
“去吧,这里有我一刻不离盯着呢!放心吧!”
朱方平点了点头就起身离开了化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