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正往绳上搭衣服。

桂花说：“嫂子，碳送屋里了。”

翠花婶说：“木碳大，真不错，这一冬烤火有着落了，木柴棒子是真熏人。”

桂花说：“可不是。”

翠花婶说：“志明顾家是真的。”

桂花说：“那倒是，很会操心。”

翠花婶说：“你不做饭了，我焖的萝卜米饭。”

桂花说：“总去你家吃。”

翠花婶掏出二十元钱，递给桂花说：“碳钱。”

桂花缩着手说：“嫂子，你是打我们脸，咋能收。”

翠花婶佯装生气说：“你不收我生气了，你们人多开支大，俩孩子上学，吃喝拉撒，那那都用钱。我一个人连衣服都是孩子寄。说起来忘了，我给孩子说，把他们的旧军衣寄回来，给志明小军穿，军衣面料质量好，一年四季，年年发。我的袄子，棉大衣，都是媳妇多的。”

翠花说：“好呀，你把儿媳旧的给我，这样省不少钱。”

翠花婶说：“好好，回去就写信。”

翠花婶把钱偷偷压在桌上缸子下。拉起桂花说：“走，饭在锅里。”

桂花拿了鞋底，二人说笑着回翠花婶家。

翠花婶说：“桂花，你盛饭，我烧个火暖和。”

翠花婶把灶里烧过的柴火碳，铲火盆里，拿来木碳放上面，放在桌子旁。

桂花盛了两碗萝卜米饭，端桌上，又端来米汤和辣椒酱。

俩人坐在火盆边，边吃边聊。

翠花婶说：“你以后干脆中午过来吃，免得动手。”

桂花说：“要不，你去我们家，我总是做饭。”

翠花婶说：“我早上好睡懒觉，你们早，习惯一个人了。”

桂花说：“那晚上去我家，人多。”

翠花婶笑着说：“行，你收拾完卫生过来，咱们一起烤火吃饭，不是给你省点。”

桂花激动说：“嫂子，你真好，处处为我着想。”

翠花婶说：“你们还不是把我当亲人，我喜欢你，小军可是我看着长大。”

桂花眼睛红了，翠花婶忙说：“吃饭，不说了。”

吃过饭，桂花争着洗碗。

俩人围着火盆，翠花婶踩缝纫机坐衣服，桂花纳鞋底。边唠嗑边干活。

说着说着，桂花突然说：“嫂子，你晚上一个人冷不？”

翠花婶说：“以前还好，是不是老了没火气，这越来越怕冷，盖一床搭一床，半天才热。”

桂花说：“嫂子，让小荷来给你暖脚。”

翠花婶听了高兴说：“是呀，我咋忘了，她一个人睡小屋，冷不说还害怕。”

桂花说：“是呀，跟你睡，我就放心了。”

翠花婶说：“好，小荷以后就跟着我了。”

桂花说：“嫂子，你有文化，思想觉悟，高最会教娃，小荷有福气了。”

翠花婶说：“我正缺个闺女，认个干闺女，好好疼她，你和志明还不得再生一个。”

桂花说：“那得你多费心了。”

翠花婶说：“晚上就给他们俩说。”

桂花高兴说：“好好，我早点回去做饭，你过去吃。”

翠花婶说：“我就不客气了。”

桂花说：“嫂子，不要生分了。”

半下午，翠花婶给桂花和了一碗红糖水说：“看你瘦的，补血。”

桂花接过来喝了。

翠花婶又拿来瓜子花生说：“歇歇，你年轻，牙好磕会瓜子。”

桂花说：“我一个大人，吃啥零嘴。”

翠花婶说：“谁说我们女人就不能对自己好点，该吃吃该喝喝，省省省，把身体弄坏了，人财两空，孩子可怜。”

桂花放下鞋底说：“嫂子，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