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灯光下，桂花纳着千层鞋底，夏荷蹲在边上玩。

玩着玩着，夏荷困了，趴在妈妈腿上打盹。

桂花放下针线，抱起女儿，轻轻拍着。

躺在妈妈怀里，夏荷感觉很温暖，也很甜蜜。妈妈好久没有抱她了，自从怀孕，就把夏荷晾一边，只是拉拉她小手。

有人敲门，桂花轻轻叫醒女儿，睡眼朦胧的拉着妈妈手去开门。

进来的是李婶子，她搓着手说：“天一下冷了。”

桂花说：“嫂子，快进屋。”

李婶子在堂屋坐下，桂花要去倒水，李婶子说：“不用忙活了，天冷不喝。”

“夏荷，吃糖。”李婶子掏出几块冰糖。

桂花问：“嫂子，你过来有事。”

李婶子凑近说：“是，你身上好了没？”

桂花说：“好多了，挺管用的。”

李婶子说：“那就好。”

李婶子抱起夏荷，坐在自己腿上。

桂花坐下，拿起鞋底继续纳。

李婶子说：“桂花，我托人到处打听，转了好几个弯。有人介绍一个老师，商品粮，四十，村里有青砖瓦房，老婆死好几年，有个儿子上中学了。那边条件好，孩子大了，也只有一个，我觉得嫁过去好处，你看看怎么样？”

桂花幽幽说：“只要心眼好，待小荷好，我没意见。”

李婶子又说：“只是离咱这里远，比较山，镇上最偏远的村子，男的在村小教书。”

桂花说：“这个倒没关系，在那生活都一样。”

李婶子说：“我寻思他是老师，咱们小荷也有人教。”

桂花说：“看起来条件很好，不知人家看不看得上我们，接不接受还账。”

李婶子忙说：“男方这个答应的很爽快，听说你年龄小，是个女孩，特别满意。”

桂花说：“先生有文化，人品差不到那去。”

李婶子说：“就是，专门打听了为人，他是城里到乡下支教，媳妇儿是大队书记女儿。知识分子，很文雅，为人谦虚热情，教了很多好学生，家长村民都说他人好。”

桂花说：“那就好。”

李婶子看着桂花，面露难色说：“就是他有缺陷，一只眼睛看不见了，因为如此，才留在乡下，没回城。介绍人说，就是不好看，其他都不影响，和正常人一样。”

桂花说：“这个我能接受。”

李婶子说：“那好吧，我带信让他来见个面，谈谈具体事情。”

桂花说：“行，你安排就好。”

李婶子说：“不早了，早点睡，这两天就见面，你要有心理准备。”

李婶子放下夏荷，风风火火走了。

桂花关好门，抱起夏荷，搂着小身子，慈爱地说：“小荷，妈妈给你找个爸爸，好不好？”

夏荷转着大眼睛说：“妈妈，我有爸爸，不想叫别人当爸爸。”

桂花捧着女儿脸，看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说：“小荷，这话不能对那个叔叔说，你要叫他爸爸，妈妈没办法，只能带着你嫁人，才能过得好。”

夏荷看妈妈很难过，就说道：“妈妈，我听话，不让你生气。”

“乖女儿。”桂花抱紧女儿，眼里都是泪。

夏荷说：“妈妈，咱们睡觉吧，被窝暖和。”

桂花说：“好，你困了，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