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彩礼不过几十块钱,廖泽亮喝个满月酒就包这么大的红包,也算是豪横了。
就是张辉的身份特殊,送这么多不知道会不会有麻烦。
“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他又帮了我这么多忙,不多。”
“嗯,我就喜欢你有情有义,知恩图报。”
“再有,我还指着他帮我敲打敲打我二姐夫呢!”
“二姐夫咋了?”
廖泽亮眸光一沉,二姐两口子的感情也是充满了血和泪。
姐夫许国庆是国营运输公司的司机,五年前开车经过石岭村附近的时候,遇到拦路抢劫的路霸,腹部身中一刀,性命堪忧。
二姐晚英正好在附近砍柴,当即领着柴刀上前,跟三个劫匪干了起来。
她本就常年干体力活,柴刀舞得虎虎生威,一声怒吼,声震三里地,愣是把劫匪赶走了。
接着她把许国庆送到了卫生院,先简单处理了,然后借了牛车来把他又送到镇医院。
许国庆醒来后,就跟二姐在一起了。
他父母都是国营企业职工,父亲还是厂里的干部,他在婚恋市场还是很有优势的。
二姐呢,不过是个没念过几年书的村姑,还那么粗狂,完全的门不当户不对。
许国庆的父母认为救命之恩是该报,可以给钱送礼,或者把二姐认作干闺女都成,就是不能结婚。
许国庆却只认定了二姐,两人是偷偷结婚的。
为此,他还跟家里闹得很不愉快,几乎一年没跟家里来往。
是二姐后来生了儿子后,老人家才稍微缓和了,慢慢来往。
毕竟儿子再混账,不能牵连孙子啊!
廖晚英就是典型的伏弟魔,经常补贴林家,借钱借粮票那是家常便饭。
说是借,可林家根本没钱还!
许家两老为了孙子,只能忍!
可若是一直这么过下去,也还好。
坏就坏在二姐一门心思想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既想帮衬娘家,又不想老是靠着许家两老,便让姐夫趁着运输公家物资的时候,沿途也收别的东西倒卖。
许国庆对二姐那是言听计从,加上同事们也有这么干的,他便也开始投机倒把。
刚开始的确是赚了不少钱,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前世今年的十一月二十号,许国庆从北边带了一批优质大米在黑市交易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
结果工作没了,他还被判了六年!
许父当时就气得心脏病发作,后来一直靠吃药维持。
许母认为儿子能走到今天,都是廖晚英害的,把她赶出许家,再没有来往。
更惨的是,许国庆在狱中劳动改造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搅拌机里,尸骨无存。
二姐收到消息,当即就精神失常了,整天喃喃念着的就是“国庆,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廖泽亮后来赚了钱,带着二姐看了很多医生,都没有好转。
直到她三十八岁那年的十一月二十号,她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穿了身红衣服,淡定的出了门。
她每天都会去路边蹲着,看来来往往的大货车,周围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直到一辆跟许国庆之前开的车一样的大货车驶来,二姐就跟中了邪似的跑过去“国庆,你回来了……”
司机来不及刹车,二姐当场死亡。
这是廖泽亮前世的一大遗憾,真算起来,二姐两口子跟他的关系更好,平时走动也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