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刃捡起来一看,随后不动声色塞入怀里,离开此处。
待到宫人发现之时,已经是一个时辰过后。
此时太医已经诊断出皇帝只是一时的气急攻心,服些安神的汤药便好。
见皇帝并无大碍,留在宫中的几位重臣,这才离去。
为了彰显孝心,萧怀策自然是侍疾于皇帝榻前。
这边皇帝刚醒,便有宫人来报,废太子服毒自尽于东宫。
皇帝刚服下的药再次吐了出来,太医们又匆匆前来。
如此,唐刃今日注定是出不了宫的,只得命人去给君卿传了口信。
皇帝一日之内两次吐血,大怒之下又大悲,身子自然撑不住。
太医们胆战心惊的看过后,一个个头摇如鼓。
好在近日来,苏淮崖一直留在玘王府中,萧怀策立刻便命人去他府中请来苏淮崖。
而与苏淮崖一同前来的还有莫飞鱼。
这师徒两人在皇帝寝宫之中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方才随着萧怀策一同走出。
唐刃正守在殿门外,见三人出来,他也没有客气,直接上前便对莫飞鱼道:“师父,卿卿一人在府中,你回府陪他。”
他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听着倒是有些生硬。
莫飞鱼翻了个白眼,冷哼道:“臭小子,师父是你该乱叫的吗?别忘了,你们还没有成亲呢。”
闻言,唐刃却淡然开口:“卿卿说了,唤你师父。”
言下之意,他只不过是听君卿的话。
莫飞鱼正要开口,便看见唐刃对苏淮崖恭敬行了一礼。
他干脆一甩袖子:“臭小子,老头是你师公,我还是你师父呢。”
“您方才说,不能乱叫。”唐刃立刻开口。
莫飞鱼一噎,瞪着他,干脆甩袖而去。
多日相处,他早就看透了,这小子才不是什么好鸟,一肚子坏水。
他要出宫,苏淮崖却是要留宿宫中,师徒两人很快分开。
萧怀策派了人各自送他们。
等宫道上只有两人的时候,萧怀策这才幽幽开口:“今日这出好戏,倒是让本王开了眼。”
显然这人是兴师问罪来了,如此大的事,唐刃竟然都未同他商量,未免太过不把他放在眼里。
虽然今日之事于他有利,不,应该说是受益颇丰啊。
若无今日之事,他怎能如此快扳倒萧怀煜,如今皇位于他而言,已经是囊中之物。
可唐刃二人如此目中无他的行为,让他不得不对两人猜忌心起。
唐刃目光直视萧怀策,毫不避讳开口: “宰相肚里能撑船,王爷日后为君,肚量难道比不得。”
萧怀策一怔,这话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片刻后,他伸手拍了拍唐刃的肩膀,继续向前走去:“唐将军说得在理,本王受教了。”
唐刃跟在他身侧,并不比他慢上多少,两人并肩,他勾唇道:“我是个俗人,只想与所爱之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卿卿日后想行医济世,我便随他。”
他知道两人有利益牵扯的时候,自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可是一旦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条绳上便只能有一只蚂蚱。
他此言也是表明态度,对权势并无兴趣。
至于萧怀策信或不信,并不重要。
他能送他登上皇位,自然也能将他从那个位置上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