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他会认错,可这玉佩绝对不会,因为这玉佩正是太子出生那年,他亲手所赠。
那时他初为人父,喜悦之下,亲手打磨了这块龙纹玉佩,同样也是为了告诉众人,他欲立此子为储。
此刻,对于周彤儿所言,他已经信了七八分。
他拿起那些书信来,一一看下来后,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将书信拍在御案上:“大胆翠华,你说这书信是太子与丽妃所为,可这上面分明不是太子的笔迹,你胆敢撒谎构陷太子,来人,将她给朕拖出去,乱棍打死!”
翠华一听,脸上立刻露出不可置信之色,她喊道:“皇上,奴婢没有撒谎,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这些信件都是东宫传来的,奴婢亲眼见着娘娘收下的。”
萧怀煜趁此故作委屈道:“父皇,儿臣早便说过,儿臣是冤枉的,这些所谓的信,儿臣根本就不知道。”
君卿听见是书信之时便已经猜测,这证据恐怕做不得数。
毕竟以萧怀煜的谨慎,又怎么会亲自去书写信件,看来事实果然如他所测。
不过他也不慌,他还有别的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父兄无罪。
倘若今日不能将萧怀煜拉下马,他便催动当日所下之毒,先送这老皇帝归西。
正当君卿思索之时,萧怀策上前拿起御案上的信来,又看了看那玉佩,一脸痛色道:“父皇,这笔迹虽然不是太子哥哥的,可是这玉佩确实是太子哥哥的贴身之物,又怎会在丽妃宫中?
更何况,这笔记儿臣识得,正是太子哥哥身边的顺安公公。”
他与萧怀煜斗了那么多年,自然是知道他身边有个识字的公公,最值得他信任。
此等私密之事,萧怀煜必然不会亲自所为,但是一定会交给身边最信任的人。
这个叫顺安的公公,便是最合适的。
萧怀煜闻言皱着眉头撇了撇嘴开口:“二弟这话是何意?宫中谁不知我身边的顺安并不识字,我知道二弟素来与我不合,可你我终究是自家兄弟,你怎能帮着外人造谣于我?
莫不是二弟有心这太子之位? 二弟若是有此心,为兄让你便是,自家兄弟,何苦如此伤了情分?”
他这话说的属实委屈,却避开玉佩之事不谈。
萧怀策立刻也跪了下来:“父皇明鉴,儿臣绝无此意,儿臣自然是想要相信太子哥哥的,可当初,当初...”
他话说到这,竟然落下两行泪来,膝行至皇帝面前,他抱住皇帝的大腿,猛地哭出声来:“父皇,事到如今,儿臣不敢再隐瞒,也不想再隐瞒。
当日兽乱之时,儿臣看见太子哥哥看向您的眼神满是杀意,当日儿臣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并不敢提起此事,可如今来看,当日兽乱之事属实古怪。
父皇,此事关乎到您的安危,儿臣实在担心,还请父皇慎重。
父皇啊,您如此疼爱我兄弟二人,太子哥哥却如此对您,儿臣实在痛心啊!”
他哭的太假,声势浩大,半天也不见泪水流出,只能低头用袖子掩面,顺道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疼痛之感终于让他挤出泪来。
换了从前,他定然不会做出如此丢人之事,可是某人教过他,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越是懂事的那个,越是不会被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