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君卿醒的比以往皆早,今日唐刃须得上任,他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虽说只是个小小的金羽卫副使,但官场如棋局,又是在天子脚下,唐刃这人憨直,不善与人交涉,恐怕闷声吃了亏都不知晓。
想到此,君卿心中的担忧更甚。
他坐起身来,动静惊醒了一直趴在他枕边安睡的玫瑰。
玫瑰迷茫的看着他,脑袋瓜子还未清醒,就已经扑上去抱住他的手臂。
见小家伙如此黏自己,君卿无奈笑道:“你乖,自己睡会。”
他动作轻柔的把玫瑰塞进被子里,随后自己起身下床。
刚将衣服披上,唐刃便推门而入。
看他衣着整齐,君卿便知,他早早便起了。
唐刃上前,自然的为君卿整理衣裳:“今日怎醒得如此早?”
外面天色不过刚刚亮起,平日里这个时辰,君卿应当再睡会的。
“醒了便起。”
君卿说着展开双臂,任由唐刃为自己系上腰带。
两人贴的极近,君卿细细叮嘱他道:“你今日上任,应当会有人引览,你听从他们安排便好。
当然,若是有人刻意刁难于你,你记在心中,回来与我商议,我们不便与人明面冲突,暗中自然..不能吃亏。”
说到此,君卿顿了顿,继续又道: “你记得多带些银子,到时候请人家吃个酒,日后总归是同僚,方便行事。”
他言罢见唐刃迟迟未有回应,抬头看了一眼,却见那人正痴痴盯着自己。
他无奈伸手扯了扯唐刃衣角:“你可有在听?”
唐刃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开口:“卿卿如此贤惠,为夫自当听之。”
闻言,君卿凤眼微眯,嘴角轻扬:“我可不只是贤惠,日后你若是不听话了,可是要吃苦头的。”
唐刃长臂一伸,揽住面前人不及盈盈一握的细腰:“什么苦?”
君卿看着他,挑眉轻道:“我暂时还未想好,待我想到,再言不迟。”
唐刃知他不过是玩笑之言,他自己倒是为自己寻了个好处:“好,若是我日后不听夫人的,惹了夫人气恼,夫人便罚我跪算盘子可好?”
君卿眼神躲闪,偏过头来:“这便要看你的表现。”
“卿卿放心,为夫绝对不会让自己有此机会。”
唐刃言语之中满是笃定,他放开圈在君卿腰上的手,牵着人于铜镜前坐下。
君卿抿唇不言,心中暗嗔:两人尚未成亲,这人便以他夫君之称,当真是颜厚。
可他偏偏是心悦这人,对这人行为处处任之。
辰时方至,唐刃便离开王府,前往金翎司报到。
金翎司是为皇城守卫司,司中设有十二金羽卫。
一队共有十人,加上正副使,刚好是十二人。
这十二金羽卫刚好又以十二时辰命名,听起来倒是威风凛凛,可实则不过就是城里巡逻的。
唐刃任命的是为申队副使,上头还有个正使,此人名唤吕为,正是而立之年,若是细细论起来,他年岁还不如唐刃。
知晓唐刃是因为救驾有功,又出自玘王府中,吕为待他倒是客气,发了腰牌与衣裳后,亲自领着他在城中熟悉地形。
而君卿这边则是带上本就不多的行囊,前往二人新的住处。
萧怀策出手倒是阔绰,他给二人在内城寻了一处两进的宅子,与玘王府只隔了两条街。
唐刃不过是个小小的金羽卫副使,如何能有资格住在内城。
萧怀策将这宅子送与他们,摆明了是告诉所有人,他唐刃是为萧怀策的人。
这宅子是个两进两出的,前院十分宽敞,以青石铺地,两边设有耳房,中间则是待客的正厅。
正厅两侧尚设有偏厅,从偏厅绕到后院,便见后院比之前院更为宽敞,院中用以白色的石板铺成条小道,两边则是用作观赏地草木。
正屋两侧,是为东西厢房。
这宅子足够大,两人住是绰绰有余的。
宅内一应俱全,两人直接便可入住。
君卿看过宅子后,便动身去了牙行,他尚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于厨艺一事实在不堪。
常言道,君子远庖厨,他怎能让唐刃为他日日下厨房,还是买个会做饭的厨娘比较方便。
他主要也是不想委屈了唐刃,总不能让人在外辛苦一天回到家中,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