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刃微微点头:“好。”
他此刻答应的如此爽快,殊不知日后可有得后悔。
与硬邦邦的主人相比,玫瑰自然更喜欢香软的君卿。
它是异植,天生对同类的气息就十分敏感。
君卿常年与药物打交道,身上无法避免的沾染了药香味,只有与他贴的近了才会明显。
多种草药的香味混合,常年浸淫下来,这味道竟是格外的好闻,让人闻着便觉得舒服。
玫瑰喜欢君卿身上的味道,也喜欢君卿指尖的柔软,更喜他的好姿容。
君卿不再言语,他小口小口的啃着饼子。
玫瑰坐在他肩膀上,唐刃则是直勾勾的盯着他。
这一人一花丝毫没有觉悟,直盯得人家赧然。
路上没有耽搁,巳时不过一刻便到了青谭郡。
他们在此停留了一个时辰,吃了碗热乎的羊汤后,又买了些糕点继续行路。
出了青谭郡便是江州府,他们一路紧赶慢赶,终于于戌时到达江州府内。
江州府不比安乐县内,这里经过必然要递交路引。
入了城,寻了一家客栈,四人入住。
唐刃为唐忠唐毅二人也要了间房,是他二人未曾想到的。
他们心知自己作为下人,怎能有资格让主人浪费银钱,能够在马车上凑合一晚已然不错了。
唐刃与君卿则是仅一墙之隔,无论那边有什么动静,他都能够及时赶到。
一夜无事,次日一早,几人又匆匆离开江州府。
马车虽一路未停,始终是赶不上快马的,于午时过后,唐刃等人方入了沧州地界。
几人停在路边休息,马车内,君卿与唐刃细细讲来:“往前去便是文阳郡内,归属于沧州府下,你我过了沧州、云州,便离京不远了。”
唐刃听他所言,方知赶了两日路,竟还未走一半,属实路途遥远。
马车的帘子是掀开的,隔着窗子,君卿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分岔路口道:“你看那里,你我由南往北而去,若是往西,过三州十五县,便是西芜界内。”
唐刃倒是来了兴趣:“西芜?”
君卿微微颌首道: “是,听闻西芜人崇尚武力,民风奔放,无论男女,皆可娶亲。”
闻言唐刃问他:“与我们可有外貌之处的分别?”
君卿道: “我曾见过西芜使者,除衣衫不同,面貌上倒是分别不大。”
唐刃继续问道:“你曾试探于我,我便猜出,想来你曾说的两国藏有祸心。”
“确实如此,天辰与北漓战事不断,西芜虽未有明面表示偏于哪国,却也可看出,他们亦是虎视眈眈。 ”
君卿说罢看着唐刃,这人向来对任何事都不生兴趣,今日怎么倒是对此事上心起来?
唐刃在心中思索一番,方道:“你口中的北漓,可否地处寒苦?”
君卿点头:“是,北漓地界多处于极寒之地,生存艰苦。”
说着他苦笑:“也因此,北漓人坚韧顽强,年年挑起战乱,杀掠我边境百姓。”
说到底,北漓与西芜皆是小国,当年先祖皇帝立天辰之时,这两国俯首称臣,从未生出二心。
可是如今的皇帝不作为,此等小国的野心也愈发膨胀起来。
战乱于他们并无害,苦的不过是边境百姓。
唐刃直接挑明:“他们吃不饱,所以年年如此,既如此何不一劳永逸,打服他们。”
对此君卿只是摇头,微叹了声不语。
唐刃见此也明白,上面的那位不作为,下方又能如何。
天辰地大物博,非一般小国可比,可却被一边陲小国年年踩在脖子上拉屎,当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