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本意只是小歇一会,谁知竟不知不觉的睡到了天明,待他从睡梦中惊醒,那二人非但把活干完了,反而连早膳都煮好了。
君卿慌慌忙的起身,他还穿着昨日的那身衣服,走出来时看着已经摆放整齐的茶叶一愣住,随后便道:“你应当唤我。”
“并无多少。”
唐刃如此说道,随后示意君卿去洗漱用膳。
他身后,唐忠默默直起了酸痛的腰,一夜劳作,又加之学了名为格斗的拳脚,他属实累得慌。
君卿并没有把目光投向唐忠,既然已经没有他可以帮得上手的,他便自顾的洗漱换衣。
不多时,三人一同坐下用餐。
起初唐忠还有些推脱惶恐,哪有奴仆与主人同坐的。
这不过是一顿凑合的早饭,两人没有必要那么讲究,只为节省时间。
纵然是如此,唐忠也不敢挨着桌子,只安静的去喝碗里的米粥。
君卿觉得自己一觉醒来,唐忠好像变的拘谨不少。
不过却也未曾细想,毕竟他的态度向来恭敬。
用过早膳,将茶叶搬到牛车上,三人又匆匆出门。
君卿这次却特意绕了一圈,去了张阿婶家里,托了她帮忙留意一下自家院子。
至于那个小贼,定然不会轻易放弃,一次不成,想来还会有第二次的。
这一番折腾,待他们到了城里,终究还是晚了些,萧怀策的人早已等候在城门口。
心中略微有些不舍,唐刃还是开口:“晚间早些回去,让唐忠陪着你。”
君卿微笑点头: “你也是,出门在外应当小心些。”
只当他是担心家里遭了贼之事。
“等我回来。”
留下这一句,唐刃向等候自己的那人走去。
萧怀策备下的有马,然而唐刃却不太会,但他这人学习能力强,观摩那人的动作,便翻身上马。
好在驯服过的马也温顺,轻易不会把人甩下来。
君卿看着他动作生硬,便知他不会骑马,心中略微有些担忧,不过见他后来应付自如,放下心来。
他们一人出城,一人入城,各自忙碌。
茶肆过午方开门,君卿将牛车交由唐忠,让他一人先行回茶肆,自己则是去了寿和堂。
时隔多日,小尹大夫再次坐诊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全城。
经历过先前假药一事,城中百姓更加相信他的医术。
很快,寿和堂前又排起了长龙。
武长海今日本是不打算来堂中的,听闻君卿来了,他便也来凑个热闹。
君卿实在忙碌,一时之间两人未能搭上话,直到午时,大夫午憩之时,二人方能坐下闲聊。
武长海喝着君卿送给他的茶,嘴角勾起一抹高深的笑:“你可知那日的灰衣人是谁?”
他这话倒是勾起了君卿的好奇,当下便问:“是何人?”
武长海直言道: “朱克,万安堂掌柜朱廷的胞弟。”
君卿眼中闪过疑惑,他并不知朱克其人。
武长海细细与他解释:“朱家世代行医,然他们兄弟二人并未昆仲共承。
万安堂落在朱老大手中,这朱老二则是出去混江湖,早些年便听说他音讯全无,还只当他是死在外面了,没想到这人竟还活着。
听说如今在卢知府手下行事。”
那日他便见那人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回去后细细琢磨,方猛然察觉,这人长相像与朱廷至少有五六分相似。
于是他便托人打听,得此消息。
他此话一出,君卿便明白了,怪不得那胡县令当日如此偏袒。
他只当是收受了贿赂,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想到的是,他无奈开口:“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此番他们用计不成,想来也不会轻易放弃。”
他心知这麻烦也是由自己引起的,他刻意将名声如此张扬出去,虽有利益,可也确实连累到了寿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