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二人也未曾休息,将晾凉的茶叶收拢,他们赶在午时前架着牛车进了城。
来回折腾要用到牛车,两人也不好意思麻烦蒋文一直陪他们跑,所以便以二两银子包下了蒋文的牛车,使用期限为三天。
至于这钱给的自然是有多的,毕竟是耽误了人家做工的时间。
到了县城内,二人先是把忙活了一夜炒出来的茶叶送去铺子里,随后又马不停蹄的去了瓷器行,定下一批用来装茶叶的瓷罐。
随后才去了牙行,还是先前的那个人牙子,从他手中又买了两个奴隶。
二人将那两个奴隶带回铺子里,唐忠忙迎了出来,当即就要跪下:“奴见过二位老爷。”
唐刃见此开口: “不是同你说过,见了我们不必下跪,唤东家便好。”
他们两人虽然是奴隶,但是唐刃也说过,只需要他们两个踏实干活,不讲究那些繁文缛节,所以二人也并不像别家的奴隶那般卑躬屈膝。
老爷这一称呼唐刃听着别扭,又觉得不好区分他与小大夫,所以便让两人称呼他为东家,称呼君卿为小东家。
唐忠忙改口:“东家,小东家。”
他脸上挂着憨厚讨好的笑,带着些小心翼翼。
他心知无论称呼是什么,都改变不了自己是奴隶这一点。
君卿礼貌性的点了下头,越过他直接走向柜台,后厨的唐毅听见动静也忙走出来,给两人点头行礼问好。
君卿从袖间取出个钱袋子,扔给唐毅: “唐毅,你带着他们俩去买两身衣裳,被褥,顺便给你和唐忠也买上两身。”
这钱袋子里零零散散约有二两银子,足够用的。
唐毅接了忙喜笑颜开的点头:“是,奴谢过小东家。”
说来也巧,都是一个牙行里的,这四人还互相认识。
唐毅领着刚进门的两人又出了门。
君卿则是又从另一只袖子里取出一袋碎银,扔给唐忠:“你也莫闲着,去买些茶点来。”
“是,奴这就去。”
接了钱袋子,唐忠对两人弯腰点头后方离开。
他握着钱,脚下生风似的跑了起来,主人愿意把采买的活计交给他,说明是对他的信任,他很开心。
都走后,铺子里只剩下了唐刃和君卿。
君卿坐在柜台后查看昨日的账本,唐忠唐毅并不识字,账本只是简单地用笔墨勾勒条杠。
一条杠代表着一单生意,他数了数,仅昨日下午便有五笔进账。
茶肆上午不开门,过了午时方营业,一壶茶水便要二两银子,点心果脯免费,续水也是免费的。
二人并不想以卖茶水为主,他们主要想卖的是茶叶,所以才寻了一个那么小的铺子。
君卿清了清银子,都对的,他把银子收起,对唐刃道:“起先我想着不会有人来喝茶,如今看着也不然。”
茶叶卖的昂贵,也会有富人愿意买的,这一壶茶二两银子,没想到喝的人也不少。
唐刃知他其意,当下便道: “安乐县为两洲交界之地,水道亨通,过往多是有钱的商贾,自然是有人的。”
君卿笑了笑:“说来也是,是我多虑了。”
他说罢也不等唐刃开口,忽然问他: “昨日过于忙碌,我忘记问你,你晚间休息,可有察觉什么奇怪之处?”
他这次又想起了那道奇怪的黑影,脑海里仔细回想,那东西绝非是人。
唐刃抿了下唇,微微摇头开口:“并无。”
他心中疑惑,这人为何忽然这样问?难道夜里玫瑰调皮被他看见了?
闻言君卿忍不住皱眉,他看了唐刃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唐刃看他这模样,心口一跳,沉声问道:“怎么了?”
君卿语气淡淡:“无事,是我听错了。”
他现在细想,那东西确实诡异,或许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是莫要说出来的好,免得这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