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俩还是低估了沈听雪对柳霜霜的厌恶程度。
“砰”的一声巨响,那具“虎躯”如秋风扫落叶般被踢出了车舆,砸在鞍座处抖了两抖,跌落在地。
两只骨节分明的玉手重新爬出车舆,手背青筋虬起,承载着爆体而亡的痛苦。
唇间挤出的名字让不远处站着的三个男人彻底黑了脸,也让阮初音羞得娇躯乱颤,心神俱荡。
原来沈听雪竟对自己存有那种心思。
但是他是向云驰的亲弟弟,又不能见死不救,只好鼓起勇气在两位夫君的死亡凝视下颤颤巍巍地动了动唇。
还没说完第三个字,就察觉到卫九思的胸腔明显有了起伏。而秦观之喉间则溢出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冷笑,手里的青虹剑已经朝着马车方向慢慢举了起来。
眼见沈听雪的眼眶和鼻腔渗出了鲜血,阮初音忍着心中的不适红着脸试探道:“其实这事儿用手也行。要不你们仨商量一下谁上去帮一下?”
什么?
秦观之、卫九思和虞煜瞳孔巨震地看着阮初音,眼里和耳里齐齐透着对人生的深度怀疑。
这种有悖伦常的事情,她是怎么想得出来的?以后他们还要不要在江湖上,在朝堂上,在宗门里立足了?
阮初音瞅着他们一张比一张难看的脸庞,芙面烧得更红了。
形势所迫,容不得再作半分耽搁,她微微挣开卫九思的怀抱,吸了口长气磕巴道:“就。。。我们四个。你们都不肯,难道。。。难道。。。你们想我去吗?”
虞煜俊面一窘,身体往后一缩。
他尚未弱冠,还是个孩子。这种事儿怎么也轮不到他。
卫九思心中万马奔腾,绷着脸指了指车上的人道:“他自己不行吗?”
阮初音回头望了眼奄奄一息的沈听雪,无奈地摇了摇头。
浓稠的夜色倾吐着压抑的气息。
秦观之和卫九思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吭声。
时间正在一点一滴地流逝,在沈听雪又喷出一大口鲜血浑身抽搐之际,阮初音再也忍不住催着他俩一起上去帮忙。
无奈之下,两个男人终于迈出了历史性的一步。
完事之后,扛着他一起去了阑珊阁。而柳霜霜和那名马夫则由阿虞把他们送到了最近的医馆。
王轼和韩东朗今日当值,看到楼主一身是血地被扛回来,吓得心脏都停滞了。
秦观之和卫九思面色难看地走到一旁的水缸前舀起凉水把手洗了一遍又一遍。
阮初音避重就轻地说了一下事情经过,在两道震惊的目光下接过房间的钥匙,拉着两位夫君迅速上了楼。
这一晚,三人都没睡好。
秦观之和卫九思在盥洗室待了一个晚上没有出来。而阮初音脑子里一直回响着沈听雪从齿间溢出的靡靡之音。
第二天,三人都顶上了黑眼圈。为避免尴尬,他们不等沈听雪露面,用过早膳问楼里借了辆马车匆匆离开了八方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