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鸽血红戒指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唯一物件。我现在把它送给你,答应你以后不再想着回家,会和你回凉城成婚。但是我必须先找到卫九思。”阮初音扬起双手覆上他的大掌,目光异常坚定。
现在只要闭上眼睛,卫九思那浑身带血被虎群围攻和跳崖时的决绝惨象就会无时无刻地侵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找不到卫九思,让她拿什么心情成婚,如何安心度日?
这个男人不仅是她的心结,更是她的心魔。
窗外的桂花雨又一次纷纷落下。馥郁的芳香犹如一缕轻烟悠然飘入。
秦观之静静地凝视着指尖的坠子,用指腹缓缓旋转着。
他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又浓又翘,掩下了神色。
思绪恍如时光般不断流淌着,再抬眸时,两片薄唇已经紧紧覆上她的粉唇,来势汹汹地宣泄着犹如潮水般泛滥的情意。
窗外的桂花雨依旧飘洒纷扬,轻帐内烛影摇红。
湿润的气息裹满了柔情,覆在娇人儿腰间的力量激得她一阵颤栗,眼中蓄满的星光化做点点碎芒流淌在缎枕上好似银河落天,让覆在腰间的大掌忘情地收紧了一次又一次。
次日早晨,雾气茫茫。
当冷静了一夜的向云驰看到秦观之从阮初音的屋子里走出来时,一团幽火从眸底骤然升起。
四目交汇,血红的吊坠随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微微荡起,耀眼的光芒比正午的烈阳还要刺眼。
那一夜,落红别苑,向云驰清楚地记得这条坠子一次又一次在空中绽放出一道又一道绚丽的红光。
物是人非。
转身之际,双目沁血,心如死灰。
之后,他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
他的离去给阮初音带来莫大的痛苦。
秦观之无声地看着她像一只无头苍蝇般四处寻觅着向云驰的踪迹。
半个月后,终于忍无可忍地发声道:“初音,你和向云驰就好比天上的飞鸟和深渊中的锦鲤,本就不是一路人。迄今为止,你连他住哪,父母是谁,怎样才能寻到他都无从知晓,何来与他携手人生?”
“你请沈听雪帮你打听,有消息了吗?既然向云驰有心躲你,无论你用什么法子都不可能寻得到。”
“初音,相信我。无论是向云驰还是卫九思,与其在茫茫人海中无从寻觅,不如等他们来找你。你不是想开酒楼吗?玄天宗的宴宗主还等着你的信笺,难道你都忘了?随我回凉城吧。”
秦观之把人搂入怀中,试图用言语打动。
在他看来,向云驰与卫九思都是舔血之徒。他们在江湖上仇家众多,全然不似忘西宗和玄天宗的声望崇高。选择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无异于自掘坟墓。他的女人,还是少和这类人扯上关系为好。
“观之,你说真的?他们真的会来找我?”阮初音现在心里很乱。正如秦观之说的,对于向云驰和卫九思,她确实有类似虚无缥缈的感觉。就好像一只风筝,线断了,不知去何处追寻。
“冥宫和月影阁,江湖上最大的两大暗杀组织。真想找你,易如反掌。初音,同我回去吧,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秦观之耐心开导着。年底将至,他也需要精进剑术备战武林大会。
“好。”阮初音在彷徨中终于点下了头。但是在她心里却依然没有放弃寻找向云驰和卫九思。
她知道秦观之根本没有帮自己找过他们。与其一个人在这里闭眼瞎找,不如先回凉城再寻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