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早饭阮初音吃得忐忑,连手脚都变得不听使唤起来。
森林里的水源很多,不仅有清溪,湖泊还有一处深潭瀑布。
向云驰观察到阮初音比一般女子都要讲究,便把宽叶折成了漏斗让她当杯盏用。又找了一根柔软的杨柳枝,把表皮用刀削去,再把里面的杨柳纤维轻轻剁了一下,一支简易版的牙具就做好了。
阮初音一脸崇拜地望着向云驰,让他兴奋不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完全确定美人是一个对生活极其讲究的姑娘,而且其讲究程度让他生平仅见。
譬如现在她想如厕。她并没有随意找个隐蔽的角落解决,而是不紧不慢地选了一块地,把周围的野草和低矮的树枝全部拔光,在地上挖了一个浅坑。事后又把浅坑给填了回去。
但是,这还没完。她又让向云驰背过身子在湖泊的浅水处守着,因为她要洗浴换身干净的衣裳。
向云驰老老实实地一一照做,低着脑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是他长了一张正气凛然的脸还是美人对自己的定力太有信心?他怎么觉得这个姑娘这么缺心眼呢?不禁后怕起她一个人独闯天下的壮举来。
两人经过五日的风餐露宿,终于抵达了北月国的都城——黎城。
“云驰,附近哪儿有成衣铺子?我想买身男装。”阮初音望着不远处的城门,顾虑重重道。
“别,你要是扮作男人,更不安全。”向云驰想都没想就浇了盆冷水下去。
做女人虽然会引起众人瞩目,但是登徒子毕竟是少数,大多数男子还是不敢轻举妄为的。
但是阮初音女扮男装就不同了,她那孱弱的身姿,雌雄莫辨的脸蛋儿还有软绵绵的性子,再加上不谙武艺,绝对会被许多人下手的,无论男女。
而且北月国的男人那么多,没有过硬的背景就算出了事报官,府衙也只会象征性地做个简单查询草草结案。
既来之则安之。人生地不熟的,阮初音也不再多言,虚心听取牢牢记住向云驰的建议。
黎城繁花似锦,车辇如云。成片的铺子、酒楼密如蚁穴,大街小巷的熙攘声络绎不绝。
未到傍晚,华灯初上。酒楼里歌舞笙箫,红袖添香,弥漫着一股纸醉金迷的气息。
“云驰,酒楼里还有女子跳舞?”
一路上,阮初音瞥到好几个年轻姑娘的婀娜身影。不是说这儿的女子稀少吗?
“有。我们北月国的女子个个能歌善舞。那些在酒楼里跳舞的姑娘酬劳高着呢,跳一支二十两银子。这机会很多人抢破脑袋都抢不到。
什么?跳一支二十两银子?那跳五支不就是一百两?一个月下来能赚三千两?
阮初音震惊了!这来钱的速度比刮大风还快。只可惜自己不争气,不会跳舞。
向云驰领着阮初音上了山海楼,要了两间上房,美美地梳洗休憩一番。
这里环境华美,雕檐精致,画栋飞云。一扇扇户牖澄澈明亮,楼里人声鼎沸,景致迷人醉眼。
盥洗室里的洗浴用具摆放齐全,虎子也很干净,表层还镀了一层金色,看着好像是纯金打造的,让阮初音有一种走进七星级大酒店的错觉,舒适极了。
沐浴过后,向云驰已经贴心地叫上了一桌佳肴,其中就有那道他常挂在嘴边的炙鹅。
“初音,一会儿用完膳,你好好睡一觉。明个儿我带你去看看我家的酒楼。”向云驰提议道。
“好。”阮初音糯糯地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