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是不是最近太闲了?本王应该找一下孔大人,让他给你多派点活儿加强磨练。”江玄舟不给面子地威胁道。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想见本人?想得美!
严格看得出江玄舟真的动怒了,心里对这位阮姑娘越发好奇起来,不再多言,埋头吃起了炒河粉和那道带着翠色皮子的烧卖。
“本王许久没有回凉城,最近有什么事儿发生吗?”江玄舟思索着该如何把话题自然地引到秦观之身上。
严格微微一愣,以为临淮王在询问他有关私盐一案,赶紧放下了玉箸:“王爷,万福粮铺可能收到了消息,现在人去楼空,这条线索断了。但是昨日小泗山的村民报案,发现山腰处有十五具焦尸,人数正好与万福粮铺失踪的陈家十五口对上。”
“哦?这些杀手烧了尸体却不做掩埋?”江玄舟没想到严格手里有新案情,眼神顿时变得犀利起来。
这桩私盐大案所涉及的数额明面上高达千万,实际数额肯定更加骇人。他暗中调查此案已有三月,每次只要一查到线索就会因为各种意外而中断。对方好像很了解此案的调查进度,总比他们收网早上一步。曾经他一度怀疑身边是否暗藏细作,但是经过数次严密的排查,并无任何发现。
“我也觉得奇怪,不过细细想来也许对方可能觉得那些人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也不怕被追查到。又或者是就想让我们发现,从而误导我们的判断。”严格认真分析着。
江玄舟同意严格的观点。那十五具焦尸确实有可能并不是陈福一家。忽而又想到了什么,问道:“陈家有一个十二岁的女儿,在那几具焦尸里有女子吗?”
“有。”严格很肯定地回道。
这么一来,那些焦尸是陈家十五口人的概率就大了很多。
“你去查一下近日有没有人家死了十二岁女儿遗失尸体的?”江玄舟突然开口提醒道。
严格眸光猛得一亮,重重点了点头。
但是当他再望向那盆炒河粉的时候,脑中不断浮现出一具具焦尸的影子,瞬间没了胃口。但是不吃吧,又不舍得,只好厚着脸皮又道:“王爷,晚点儿我俩再喝一杯如何?那道炸口蘑特别下酒,让阮姑娘多做一点?”
“严大人可以一会儿去镇上的桃花源再吃一顿宵夜。”江玄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忽而又想到了秦观之,有意无意地道:“本王在此地看见秦世子了。他在雾水镇并无产业,只身带着仆侍来此也不知是为了何事。”
秦观之?
严格眼中瞬间迸发出异样的色彩,神秘兮兮地倾身靠近道:“王爷,这事儿知道的人可不多。我听说他是因为连拒十门亲被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赶出来的。”
“你听谁说的?”江玄舟不觉得这种事儿会被镇国公放在嘴边到处宣扬。
“我爹上回和镇国公喝酒,他喝醉了在那儿一个劲地吐槽,不小心说漏了嘴。后来我爹再问镇国公的时候,他一口否认,坚持说秦观之回忘西山看望恩师去了。”严格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全部吐露出来。他和他爹就是消息多,谁让他俩一个在大理寺一个在吏部呢?在朝堂,哪个同僚不给他们几分薄面?只要是问,多少都得答上几句“重点”。
江玄舟听后,暂时打消了镇国公府与私盐一案的牵扯。
秦观之如今在此地安安静静地和阮初音搭伙开起了小饭馆,让他心里很不踏实。
凉城“玉竹公子”的声望和地位并没有比他差上太多。
镇国公在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然秦观之没有任何官职在身,但在那些高门府邸眼里却是一匹难得的大黑马。而且镇国公府并不是皇家,秦观之娶妻没有那么多束缚,比他自由随心许多。
想到这里,一双剑眉微微拢起,心里开始重新斟酌起阮初音的新身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