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加蓬机甲的灯光慌乱中都来不及跟上云慕的步幅,和5人小队相距的300米转瞬即逝,“战卒”时隐时现,手中匕首闪着寒光与小队擦身之际在肋部一进一出,鲜血顺着座舱滴滴答答,一台“雷切”缓缓跪下,网口很紧但网底漏了。
黑暗中靠着机甲灯光还觉察不出什么,但座舱屏幕前统揽全局的副官清清楚楚,那个异常光点冲破了精心布置的口袋直奔营部过来,速度之快难以想象。营地周围本身是有布置,但为了这次围捕已经薄弱了很多。
“回防,围捕大队全线回防,两翼巡逻中队向营部靠拢,拖住他,拖住他!”
“营部全力做好防御,炮塔准备!”
副官不是北原,这些年所有作战计划、安排几乎都出自他手,有人努力一生,而有人只需将其占为己有,改变这一切的机会已经成了一半,他只要抓住剩下那一半。
幽灵般的“战卒”冲破伏击圈后又隐没于黑暗中,云慕的选择也是经过周密考量的,结合他的感知这才选择了冲向加蓬营地。虽然不知道加蓬人怎么能精确掌握他的动向,但相对薄弱的营地方向更有空子可钻。他本就没有杀他个七进七出的意思,制高点有炮塔,还有大队的巡逻士兵,强攻那不是勇猛而是愚蠢了,他可不想给学姐留个莽夫的印象,但要让这场在学姐眼前的首秀变得与众不同,云慕还是决定动用它的秘密武器,真正的“胸器”。
奔跑中“战卒”鼓胀的左胸渐渐有管状物翘起,当初将这座半圆形炮塔焊接在心口的时候,云慕就很“媚俗”的留了个心眼,多少有点传承老赵的“艺术特点”。炮塔本身并没有损坏,于是云慕就将击发指令并入了某个机甲动作指令,再小的炮塔它也是炮,还有什么是比今晚在加蓬营地前轰上几炮来的烘托气氛,学姐在崖顶一定看得到!
趁着围追堵截的加蓬人合拢包围之前,云慕冲到了营地正前方大概1公里的某处高地,“战卒”单手叉腰扭动着上身大致对准加蓬营地方向,一手抬至胸前握着拳头。
“欺负我的女人!”
中指一弹,黑夜里一道刺目流光划过荒野正中一侧护墙,连同此处的了望哨直接炸上了天,顿时燃起大火。
副官的机甲就在不远,正紧盯屏幕疑惑光点怎么不再移动,这一炮瞬间把他震的灵魂出窍撒腿就跑,机载重型武器不是没有,但一来这型机甲都要相对笨重,很难跟上战斗机甲的速度,二来带弹也有限必须跟着保障后勤,局限性很突出。但他想到了那台“战卒”胸口下垂的黑色炮管,不是用来装饰,这是一个敢把炮架在单兵战斗机甲上的恐怖男人,疯子,这就是个疯子,副官只有一个念头。
“咳咳咳咳......”
云慕确实也疯了,使劲晃了晃脑袋,咳嗽几声。理性很丰满现实很操蛋,这一炮出去将“战卒”轰倒,他整个人也被震得晕头转向,尤其在封闭的环境内,巨大的后座力震动将整个座舱变成了一口撞钟,而他竖着中指傻乎乎立在当中。
“再开两炮,只能两炮,不能再多了!”
云慕喘着粗气爬了起来,要不是这十几年练就的好身板,以及扩散的气劲多少也分担了些震动,或许他现在就得连滚带爬的赶紧跑路了。但架不住山头还有人看着,怎么着一炮都不够响亮和霸气,不足以舔着脸向学姐要奖励,云慕咬了咬牙。
就在副官看着一动不动的光点认为是不是机师一炮把自己震晕了,又来了个生于安逸死于炫技的北原式结局,忽地煌煌然一道光华裂空而至,好巧不巧正中他的营房,轰的一声整个箱体四分五裂,原地只剩下一团焦黑和零星几处燃点。
营房里是那个白嫩听话的女人,或者再加上十分钟前的自己......
副官咕噜一声喉结耸动,颤抖着下令:“一定给我杀了他,不惜一切代价,不惜一切......”
“轰。”
又是一道火光,一台“雷切”不幸成了今天最后的牺牲品,半边机体炸飞向副官的方向,一抬机械臂下意识格挡下飞来的金属碎片,却挡不住迎面而来的血水,座舱视线一片鲜红。
这时营地外才响起由远及近的机甲奔跑声,隆隆而过,向着一个漆黑的方向又渐行渐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