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公子,本宫听闻林雨潼死后,你便日日前去祭奠,直至昨日发现尸体。现下,你也知晓棺内是无名男尸。那么......在此期间,如若有人中途将尸体放进去,你应是有所发现才是。”
乔县令视线再次看向方恒之,眼中仍旧带着几分疑惑不解。
“回明府,在下确实常去祭奠。可关于那名男尸如何放入,在下并未察觉异常之处。还请大人明鉴。”方恒之仍旧面色平静,神情也看不出异常之处。
“那么......方公子,从新娘莫名暴毙,到方府草草将之落葬,再到发现无名男尸......本官听至此处,颇觉此案疑点甚多。如若现下将你等放回,似乎不合规矩......”
乔县令停顿了一下,站起身来到方恒之身边继续道:“......在下斗胆请方公子,在此处多留几人,协助本官破案可好?”
说吧,便抬手,冲着方恒之做了个‘请’的姿势。
就这样,方恒之被乔县令收押进了狱中。
牢房内,终年不见阳光,整个空间异常昏暗。且,这的气味也甚是难闻。空气里的潮湿,夹杂着干涸血液的味道,让人忍不住作呕。
好在乔县令忌惮方恒之的家世,虽将他关了进来,却也给了诸多优待。先是腾出一个单间,专门给他,而后又允许方家家仆,送了一些日常物品进来。且,方恒之的饭菜,也由方府打点。
方恒之被关的几日,一直呆坐着,不言不语。方家家仆来回进出,见他这般情形,也不敢多做打搅,放下东西便会匆匆离去。
此时,几缕残阳从墙壁的窄窗照入,落在残破的墙壁上。方恒之闭着眼,仍旧静坐在角落,在这几日里,他的脑海中想了诸多可能......
甚至,他怀疑.....那几个抬棺下人听见的女人哭声,是否就是林雨潼......或许她根本没死。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耳畔传来脚链的摩擦地面的响声,伴随由远及近的嘈杂声。
“至于嘛?我就是喝了酒而已,怎滴还把我关起来.....”
“王麻子,你给我老实点!再扯老子,信不信打残你的手?!”
牢门外的通道,两边的烛火泛出悠悠冷光,几道身影渐渐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两个衙役架着一个衣衫破旧、浑身散发着酒气的男人,缓缓地停在了方恒之所在的牢房前。
其中一个矮胖衙役瞥了一眼里面的方恒之,眼神里流露出羡慕和嫉妒之情,嘴里啧啧叹息道:“这有钱人家的公子,活的就是滋润!瞧瞧,这哪里像是坐牢,简直就是来享福的嘛!真是让我们这些穷人,羡慕嫉妒恨啊!”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身旁的同伴,调侃道:“我说王麻子,你小子今天算是走大运了,要不是今天没有其他地方安置你,你怎么可能有机会和这位富家少爷共处一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