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于蕊的身体腾空5厘米之后,重重地摔在了卫生间门口,她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于蕊挣扎地扶着地面起身,结果刚蹲起来就又摔了下去。为了安全起见,于蕊手掌在后面支撑着身体,像王八一样,一点点地倒退回自己的房间。
在另一个房间的婆婆就像沉睡了一样,发出死一样安静的声音。
于蕊操起手机拨通了韩遂的电话:“是不是我死了,你们就满意了?我都说过多少遍?火星沙不要买,不要买。满屋子都是沙子,我摔倒了,你们舒服了?”
“哇……”没等韩遂在那边说话,房间里睡着了的孩子被于蕊的声音惊醒,哭了起来。韩晓凝是于蕊和韩遂的孩子,1岁了,但还在吃母乳。她的啼哭剧烈而急催,有种想要和大人同归于尽的决心。
“我开会呢啊,回家说。”电话那边的韩遂压低了声音,简单回复完就挂断了电话。
于蕊抱起哇哇大哭的韩晓凝,解开了自己的胸襟,孩子立刻就安静了,用力吸吮着于蕊身上唯一甜蜜的东西。于蕊默默流着眼泪,同时用手接着泪水,怕它们掉到孩子脸上。
晚上7点多,韩遂进了家门,并没有进来看看于蕊母女俩,而是被婆婆拉进了厨房。婆婆在小声地说着什么,于蕊隔着卧室的门,只听到一片嗡嗡声,偶尔夹杂着几声叹气。过了很长时间,最后韩遂狠狠地回了一句:“该!“这句诅咒与其说是给自己妈听,不如说是给自己的媳妇听,因为韩遂说的时候,面朝着于蕊所在的房间。
“你说谁呢?”于蕊猛地开开门,怒视着韩遂。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韩遂看着眼前的女人,头发蓬乱、皮肤油腻、七分长的家居裤、还有邋遢的睡衣,韩遂的心里一半是烦躁,一半是厌恶。
“这个火星沙,当时你妈要买的时候我就说不要买。第一,对孩子的身体不好,吃到嘴里,吸进废里怎么办?第二,弄得地板上都是,不好打理,特别滑。她非要买,趁我不在给孩子玩。今天就把我给滑到了。”于蕊声嘶力竭,像一只斗鸡一样发泄着情绪:“我说话为什么没有人听?我是在放屁吗?我在你们眼里是什么?”
“我们都没被滑到,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都是你自己的问题。你不要天天没事找茬儿。”韩遂眼镜后面的一双小眼睛冷酷无比:“我也没看到孩子得病,就算她得病,也是她的命,跟我妈有啥关系?你是不是就盼着她生病呢?你精神正常吗?她喝你的奶我看也好不了。一个大精神病生了一个小精神病,可怜的是我!是我妈!”
韩晓凝(韩遂口中的小精神病)又哭嚎了起来。韩遂妈也就是于蕊的婆婆赶紧抱起了床上的孩子,躲到另一个房间,悄悄的关上了门。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也是有女儿的人啊。”于蕊绝望地喊着。
“我怎么对你了,你不要用手指我!你照镜子看看你自己,像不像一个泼妇?我女儿?你还好意思提她,要不是生了她,我爸也不会气得住院。”韩遂一点都没有退缩。他就像“英雄”一样,使劲地进攻着对方的心里堡垒。
“当时结婚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现在你又是怎么做的?你心里没数吗?”于蕊做着软弱的反抗,企图让敌军自己幡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