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咋滴啦?有佳人相约?就算是天仙一样的人儿,也不至于让你这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杰,如此惊慌失措成这副模样吧?”
被吓了一大跳的周越朋友,很是郁闷不解疑惑询问道。
“什么姽婳仙子能够比得上亮晶晶的灵石来得实在,我跟你说我们要发啦!陈前辈刚才给我传音透露了一个做大做强,再创造辉煌的想法,现在你还有心思揶揄我,还不赶紧跟我一起去找那几个道友,等一下一起到梦红楼聆听谕旨。”
“哦。”
话刚落,还没来得及思考捋清前后关系,就被一接听到陈子文符箓传音内容,酒醒一半的周越,给非常粗鲁的连拉带拽的给搀扶出醉仙楼隔间。
丝毫不在意这位名叫甘曲朋友手舞足蹈,外加喋喋不休之音的强烈反抗:
“不要,不要这样,我自己能走,别东拉西扯,让外面的道友,特别是这里的漂亮坤道瞧见了,成何体统,儒雅随和的气质还要不要?真是有辱斯文。”
“我看你就是斯文败类,装也没有用,看上哪个,回头赚了灵石拎一储物袋上去,哪个不把你当祖宗一样的伺候着,何苦来哉装什么清纯,要以真心换真心,这玩意如果开天辟地以来,没被盘古大神给劈没了,兴许你还有一丢丢希望。
然我博古览今,阅过不少古籍孤本,读过许多玉牍金册,都没发现一丝一毫关于真心相爱,白偕到老的蛛丝马迹,要么背刺悲惨下场,要么另有新欢哪还知道旧人伤心落泪,要么食尽鸟投林,各奔东西还世界一片白白茫茫真干净,就连我也是爹娘意外的小累赘,堪称多余。
故还是赚灵石为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对那些情情爱爱,卿卿我我,不过是古人杜撰的虚言,诓骗我等初入修仙界懵懂无知,天真无邪,不知人间正道是沧桑的小年轻而已,那些虚无缥缈的有情人终成眷属就别白日做梦了,跟我到修仙坊市去当牛马才是真。”
“老周,别说得这样残酷真实嘛,其实我还想在这虚幻念想里头挣扎一下,毕竟君不见用多多的灵石砸出来的响声,“它”听着音质不清晰纯粹有斑驳杂色啊,咱老甘就喜欢那些洁洁白白无瑕的“璞玉”,有什么错?
你说有什么错,我都把心掏给“它”了,怎地还换不来一眼真诚垂怜?不甘心啊,我爹从小就对我谆谆教诲,说他娶我娘的时候,家里啥也没有,家徒四壁形容都不为过,头顶也仅仅片瓦遮天,大冬天的还要彼此温暖慰籍,才能熬过那个长长的,掰着手指头数都数得过来,就是怎么也不肯过去的寒冬。
你说如此艰难的岁月都能相濡以沫,为何到我这里都修仙问道,睥睨四方,腾云驾雾了还要相忘于江湖啊?”
心有所感的甘曲不甘质问,字字泣血出声的询问道。
“还能为啥,这个世界在变,一直在变,或者说一直就是这样从来没变过,变的是人心,庄叟不也说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我说老甘你是不是假酒喝多了,还没彻底清醒,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的真正含义啊?断章取义,以便概全可要不得。”
正当周越还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一个阴恻恻声音突然打断了他要继续的忽悠大法。
“小子,你说谁的假是假酒,今日不说清楚,别想踏出这个门,也不打听听这醉仙楼谁开的?”
不用尴尬扭头看,光听这气势凌人的独特腔调,周越大概都能猜到是谁,果然,稍微用余光瞄去,一个肥头大耳,身穿大红缎对襟铜钱纹衣袍,胳膊有清丽佳人腰粗的醉仙楼,管事就手摇蒲扇,面露不悦,虎视眈眈的看着周越和甘曲二人。
这个醉仙楼的管事之一,也是耳清目明,隔着周越还有五六步之远,而且人家周越还是低声细语的对甘曲劝说,四周宾客用餐,来来往往也是不少,环境可以说还是有点噪杂的,然就是这样的境况,周越小声嘀咕两句彼方的孬话,也能被逮到,也真是够倒霉,竟忘了这个地方可不是凡俗,能在这里当管事的,大多数都有练气期修为在身。
这又刚好出包间,没了阵法的隔音功效,喝了酒到底是晕了头,一时说话没过脑子,好巧不巧就被这个心眼子小的胖管事,当了一回隔墙有耳,猫拿耗子,专司其职,诘问起来。
“嘿嘿,还不是贵楼的仙酿太过醇香迷人,配以美味珍馐,一时多喝了几杯,这出的隔间来,吹了点风,有点目眩头晕,一时说话没过脑子,管事的还请海涵别往心里去,以和为贵,就原谅小子这一次鲁莽,下不为例,如何?”
瞥到这胖管事的怒目圆睁,大有一股店大欺客的嫌疑,周越当然是立马就心生一计,赶紧的放开悲春伤秋的甘曲,转过身来伏低做小,对着这个得理不饶人的家伙就是鞠躬作揖,口出服软谦恭,息事宁人之辞。
见得周越如此模样,纵是有万般过,千方错,牢记东家时时挂嘴边做生意为主,赚取灵石为要旨的醉仙楼管事,也只能是作罢,警告摆摆手赶紧让周越麻溜点走人并赠一言:
“下次来喝酒可别这样了,我们醉仙楼的醉仙酿,那可是鼎鼎有名的佳酿,闻名于附近几个国家的修仙界,也不是一两日的事情了,你们这些酒蒙子,喝了点,晕乎乎的就乱说是假酒,败坏这酒楼的名声,别人不知道还真以为我们醉仙楼的仙酿是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