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晨看着面前不停地大口吃豆花的小孩，已经接连吃了五碗了，真不知道小肚子是怎么装下的，见他还想吃下一碗，生怕他吃坏了，慌忙阻止。

“留着明天再吃吧，你肚子会受不住的，小心晚上闹肚子痛……"

见小家伙的表情有些不好，觉得是自己吃太多，只好解释。

“我还能吃的，贵人放心，小的命戝，不会肚子痛的。”

石头还故作动作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以此证明。

一个瘦瘦小小的小不点，不停拍肚子证明自己还能吃，星晨生怕把好不容易遇到的人儿给吓跑了，扔过去一块银子：

“拿着吧，明天想吃了，就再来吃就是，说吧，你跟着我干嘛？”

石头接过银子，开心的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还用手摸了又摸，特别珍惜，一旁的豆花老板羡慕地看着小石头，心中惊叹，这是遇到贵人了呀？

“公子，小的就是听王伯说，今天的烧饼全被一位贵公子包圆了，只好跟着你，希望你能匀一块给小的，小的给您磕头，给您立长生牌，只希望您能赏小的一块烧饼。”

说着，还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才几下，额头上就见血，可见是用力，一旁的老板见了，想上前，但又碍于什么，只能一边看摊一边朝着这边看着，现在是夜晚，街上也没有几个人，尤其是这北门。

“行了，起来吧，你如今也见着了，烧饼我让人全部拿回家，现在只有这豆花可吃了，你要烧饼，不如让老板重新给你烙；”

“呜……二牛哥要死了，他就想在死前吃一口烧饼，呜……我真是不好，只顾自己吃，还把二牛哥给忘记了，我不是个好孩子，我对不志二牛哥，呜……”

从小石头的哭声中，星晨总算吃明白了，他们当中一个年龄稍大的二牛哥生病要死了，只想在死前吃一口烧饼，于是小石头就出来找王伯，想求他施舍一块，可谁知，今晚的烧饼全被星晨给买了，只好到处找人，但是石头人小，只能跟在身后，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上前求人。

北门太多这种乞儿了，摊贩们都熟悉，有时候也会给点吃食，但大家生活都不易，先保住自家的生活，才有多余的帮助别人，这已是大大的心善了。

“行了，别哭了，不就是烧饼吗，本公子给你买肉，你二牛哥肯定更想吃肉，行不行？”

听到肉，小石头咽了咽口水，自己也好像好久没有吃肉了，还是上次二牛哥求到赏钱，买了一个肉包子，大家一起分吃，那香味，他至今都记得，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

星晨跟着小石头后面，东转西转，总算是来到一处小房子，嗯，怎么说呢，的确是房子，就是吧，不挡寸，不挡风，还见阳。

墙应该是有人重新补过，靠在墙后面，也能挡点小风吧，房顶上放着很多树枝，月光从缝隙中射下来，借着月光，看着靠在墙角边的一群乞儿，那眼神，星晨很久以后，都记得，有麻木，有胆怯，有害怕，有惊，有希望，有无奈，有叹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