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骧领命,遂将领兵前后诸事一一道出。
尤其着重解释了一番如何驾驭飞鸟之法,旨在让陛下明白自己并非有何神异之处,不过是巧用技巧罢了。
皇帝安然坐于木椅之上,静静聆听秦骧叙述完毕,神色平静,淡然道:
“秦骧,你无需多心,大周自能容纳各方能人异士。你此番功劳卓著,可有什么想要朕赏赐的?”
秦骧连忙拱手作揖,故作惶恐道:
“臣但凭陛下恩赐,岂敢私自讨要?陛下切莫如此说,实乃折煞微臣。”
皇帝微微一笑,手指轻叩桌面,那敲击声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又问道:
“当真不要?”
见秦骧再次摇头婉拒,皇帝方道:
“既如此,那朕便依朕之意赏赐于你,免得日后你拿着湘王的宝剑,埋怨朕小气。”
言罢,皇帝轻抚胡须,似是打趣。
秦骧连忙直言不敢。
可他还没说完,皇帝就打着哈欠,挥手道:
“莫要多言,朕也累了,来人啊,先送秦骧回去。”
秦骧此刻只好行礼告退,跟随内官徐徐走出皇城。
待坐上马车,他方觉如释重负。
这朝堂之上比战场都要熬人,站了半天累死个人,身累心也累。
瘫软在车厢之内,秦骧有气无力地对车夫吩咐道:
“快些回府吧!”
秦骧刚踏入英国公府的大门,还未来得及舒缓一路的疲惫与紧张,就有小厮匆匆赶来。
那小厮跑得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汗珠,传达师父的指令,要他即刻前去相见。
秦骧赶忙整了整衣衫,快步走向师父所在的屋子。
推开门,只见屋内师父与师娘皆已在等候。
而颇为罕见的是,师姐张桂芬竟也在其中坐着。
秦骧依次行礼,而后向师父问道:
“不知师父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英国公见秦骧一脸倦容,似是疲惫不堪,便命下人斟了一杯茶汤递与他。
随后,英国公急忙开口问道:
“陛下可有怪罪于你?”
秦骧接过茶汤,轻抿一口,将茶盏放下,方缓缓回道:
“陛下心怀仁德,并未怪罪于我。只是与韩章相公因我的前途起了一番争执,不过乃小事一桩。”
英国公原本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英国公夫人却好奇问道:
“可是韩章欲让你考科举?”
秦骧见师娘亦知晓此事,遂点头称是。
哪知英国公夫人顿时怒形于色,拍案而起,那手掌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愤然道:
“这群文官惯会从中作梗,自己难以获取勋爵,便见不得他人顺遂,千方百计加以阻挠。”
张桂芬听闻母亲之言,眼中亦闪过一丝愤懑,随即安慰秦骧道:
“当今陛下圣明,定然不会令你空有军功,却又从头再来。”
秦骧见师姐亦清楚此事,心中明了汴京必定早有传闻。
于是,他即刻向英国公夫人问道:
“师娘,为何你们皆知晓韩章大人欲让我重走科举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