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刘婆子就带了一个人回来。
她抓着一根绳子牵着,后半段正牢牢绑在身后那人的手腕上。
铁链划过地面的声音清脆明亮。
弗清念循着声音望去,就见那人光着脚,脚腕之间由一根锁链束缚着。
一副关押重刑犯的模样。
刘婆子带着人站在了离少女稍远的地方。
“大小姐,人带来了。”
弗清念的视线终于从他脚上的铁链上收回,缓缓向上移动。
一袭红衣,宽肩窄腰,身姿挺拔。
垂落的黑发映着脖颈上苍白的肌肤,看的人浮想联翩。
他垂着脑袋,只能看见白皙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
但只凭这露出的这一点容貌,便可知其风华绝代。
锦儿看的入了神,半天才回神。
“把头抬起来给小姐看看。”
弗清念略微坐直了身体,眼睛直直望着。
这人…怎么感觉那么眼熟呢。
这样出众的人只要见过便不会遗忘才对。
但她完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刘婆子甩了甩鞭子,训斥道:
“抬头!”
“给小姐做男宠是你的福气,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别不识好歹。”
北灼言闻言冷笑一声,音调极尽嘲讽。
男宠?
他宁愿做一辈子奴隶,也不可能去当一个受尽折辱、在床笫间讨主人欢心的男宠。
绝对,不可能!
刘婆子听见了他那一声冷笑,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举起长鞭狠狠抽下。
“放肆!”
“快点把头抬起来!”
男人闷哼一声,依旧不动于衷。
刘婆子偷瞄了一眼远处的少女,只见她眉头微蹙,似乎是有些不耐烦。
她心中一紧,连忙收回视线,抬脚踹向男人的腿弯。
北灼言被突如其来的一击踹的有些不稳,他下意识地向前迈步想要保持平衡,但脚上的锁链却限制住了他的行动。
他不但没站稳,甚至直直倒地,单膝跪下。
膝盖与地面碰撞磕碰出声响,听着就有些疼。
刘婆子对弗清念歉意笑笑:
“抱歉啊大小姐,他、他还没调教好,有些不听话。”
她说完就又抬起鞭子,想要以武力让人屈服。
“停。”
少女冷淡的声音传来。
刘婆子扬起的鞭子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
弗清念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缓缓靠近跪在地上的人。
北灼言低着头,盯着地面。
青石琉璃铺成的地面光滑平整,膝盖跪在上面并不好受。
但他并不在意这点疼痛,比疼痛更强烈的是浓厚的屈辱感。
天蓝色的裙摆一点一点从眼前出现,直到占满全部视线。
不知什么情绪的打量从上方落下,寸寸划过全身。
北灼言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刘婆子很有眼力见的把鞭子递给少女。
弗清念看了两眼死死垂着头的人,抬手接过了鞭子。
北灼言看见鞭梢从眼前划过,不自觉地绷紧了后背。
弗清念看着男人的小动作,拿着鞭子的手顿了下,接着慢慢将鞭子折起。
北灼言迟迟没等来惩罚,不由地迷茫一瞬,但下一刻一双纤长白皙的手伸到眼前。
粗粝的鞭把抵住下巴,不轻不重的力道让他被迫抬头。
他仰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