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能,桓温便会挟天子以令诸侯,他就会是大晋的曹操。晋国岂不是命不久矣!”
封孚的话振聋发聩,司马昱当然清楚桓温势力强大的后果,如今封孚一说他仿佛看到了明日的桓温站在龙椅旁边插手朝政。
司马昱道:“不,不会,桓温即便势力强大又如何,陈郡谢氏,太原王氏,琅琊王氏不会让桓温如此狂妄。”
封孚道:“明公还想不明白吗?谁手里的棋子多谁说话就有理,谁兵强马壮谁就有理,明白广结名士自然可以,但谁又会嫌手下可用贤才少呢。现在有一个现成的可用贤才,足可辅佐明公,制衡桓温。”
司马昱急声道:“何人?他在哪里?”
封孚一笑:“明公忘了,外臣为何而来?”
司马昱道:“我当然知道求庇护,你是说……可是你们的大司马才十来岁啊!”
“明公真以为我是代表他而来的吗?此次南下求庇护的不只是中山王,还有范阳王慕容德。”
“慕容德?”司马昱猛然想起:“他是不是参与了枋头之战。”
“正是,慕容德昔日率劲骑四千,先桓温温至襄邑东,伏于涧中,与垂前后夹击,歼灭桓温三万余人。”
司马昱道:“果真将才。”
“不仅仅是将才,当初秦国五公之乱,慕容德曾经上书曰:先帝应天顺时,受命革代,方以文德怀远,以一六合……今秦土四分,可谓弱矣。时来运集,天赞我也。天与不取,反受其殃。吴、越之鉴,我之师也……命皇甫真引并、冀之众,径趣蒲坂;臣垂 引许、洛之兵,驰解謏围;太傅总京都武旅,为二军后继。飞檄三辅,仁声先路,获城即侯,微功必赏,此则郁概待时之雄,抱志未申之杰,必岳峙灞上,云屯陇下……
封孚完整背诵了昔日慕容德的奏疏,“现在明公只是以为他是将才吗?”
司马昱道:“如此眼光岂止将才,更有名帅之资。”
封孚道:“如此贤才在燕国尽不得其志,此投明公,岂不是弃暗投明乎。”
司马昱大喜:“言之有理!”
封孚继续上猛药:“明公应该听闻昔日燕太原王慕容恪十五岁领兵大胜石虎,慕容垂十三岁勇冠三军,都是少年英才,何况中山王更是慕容俊之子。此番南下还不携数位贤才来投吗?”
司马昱道:“好,我答应你,欢迎他们南下。这正是我大晋表现礼贤下士的时机。”
司马昱又有些担心:“单单我一个人答应了也不成,朝廷上下有名望于朝野者,谢安、王坦之还有王彪之皆佐政贤才,必须让他们同意。还有桓温那边。”
封孚道:“明公放心,桓温为了展现他周公吐哺之心欲高官厚禄待之。至于江左朝臣还需明公多多指点,封孚愿助明公一臂之力。”
司马昱升起了爱才之心:“先生般般大才,我愿拜先生为相府长史,为我幕僚。”
封孚摇头道:“孚已为燕大司马府左司马,唯求护主一二,别无所求。”
司马昱道了一声可惜,封孚又提醒道:“孚还有一事提醒明公。”
司马昱一挥手:“尽管说来。”
“孚愿为我主求一高爵,以全晋国爱才之心。”封孚的话虽然有些多余,落在司马昱眼里便是一片忠心,无疑见拉近了距离,使得司马昱好感巨增。
“来人,携我拜帖拜会谢安、王坦之、王彪之还有陆纳,请他们午后过府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