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现在绕着墙跑三圈。掉队的人，淘汰。”

这里原本是一个废弃的军事基地，后面稍微改造一下就拿去当除灾师选拔的场地了。四周都用三米高的墙围住，绕墙一圈大概两公里左右。

女生另一边，则由陈雯负责。

陈雯说到底也是二十多岁的少女，和四十多岁且又是军人的王龙比起来，实在没有威慑力。至于部长，就那个小个子，没给人欺负就算不错。

不让他们两个暴露考官的身份，也有一部分是他们老祖的要求。

陈雯和部长都是道教的，属于茅山派。部长第一次上山时，老祖掐指一算，部长的资历算是百年一遇，于是收他为徒。

至于陈雯，则是老祖带着部长下山处理事情时捡来的。当时，陈雯还是个小孩，脸上沾满了灰尘，整张脸黑乎乎的。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头发像是鸡窝一样，乱糟糟，上面还有几只苍蝇飞来飞去。路过的人都捂着鼻子，厌恶地快步离开陈雯。

陈雯一个人畏畏缩缩地躲在电线杆后面，直直地盯着部长手里的肉包子，手指头放在嘴里咬着，口水不断从嘴角流出。

部长发现了她，向躲在电线杆后的陈雯走去。陈雯见部长突然走过来，立马抱着头，身体微微颤抖地蹲在地上，嘴里念到：“求求你轻一点打，求求你轻一点打。”声音都在颤抖

一般人会说“求求你，别打我。”而陈雯说的是“求求你轻一点打。”没人知道这个小女孩究竟经历了什么。

部长伸出手，陈雯害怕得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但她没有喊叫，一点声音没有发出来。因为她知道，如果喊出声，会被打得更惨。

老祖只是站在一旁，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蹲在地上的陈雯。

部长轻轻摸着陈雯的头，轻轻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没人会打你的。”

陈雯抬起头，对着部长眨了眨眼，这是她第一次被人摸头。她不知道这是意味着什么，但她觉得暖暖的，没有一点疼痛感。

部长将手中的肉包递给陈雯，“给你的，吃吧。”

陈雯看了看肉包，又看了看部长，手指指着自己，口齿不清地说道：“这……是，给我……的吗？”

部长点了点头，“这是给你点。”

陈雯从部长手里缓缓接过肉包，冰冷的双手第一次感受到热乎乎的包子。陈雯低头咬下一口，原来，是肉包是这个味道。

很多年下来，陈雯都是从厨房后面的垃圾桶找不要的食物，靠着这些腐烂的食物生存。后面被厨房的人发现了，把她给赶走了。

可笑的是，当时被赶走的时候，那位举着擀面杖赶跑陈雯的厨师，脚边有一只老鼠在啃食垃圾桶的苹果。厨师对老鼠不管不顾，反而朝着陈雯踹来一脚。

没有办法，陈雯只能去街道到处翻着垃圾桶，有时甚至捡起野狗吃剩的半根骨头啃着。

陈雯最喜欢躲在角落里，闻着肉包店传来的浓郁的香味。手里拿着从垃圾桶翻到的食物，闻着肉包的香味，想象着手此时拿着就是肉包。

陈雯狼吞虎咽地吃下部长给的肉包，部长微笑着看着陈雯吃下包子，“慢点吃，没人会跟你抢的。”

吃完后，陈雯舔了舔自己的手指。这是她第一次吃到热乎乎的食物，原来，吃热的食物肚子也会暖暖的。

吃完后，陈雯突然抱住部长的大腿，放声大哭了起来。陈雯从来不敢哭这么大声，都是捂住自己的嘴巴在哭。

不知道为什么，陈雯就是想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