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海之内的变化,便如先前炸裂星核一般,一动便即引动其余一百零七穴窍。
但见这云飞扬周身其余穴窍之内的星点,俱是如同气海之内的一般,按照一种玄妙的轨迹,动了起来。
如同方才的罡气暴动一样,如今这穴窍变化,又是让云飞扬周身的罡气剧烈震动。这下的罡气震动,因为有了星海运转而生的更加强大的星力加持,比之刚才那次,更是剧烈!
正当云飞扬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便见这一次的罪魁祸首,那块方铁之上,忽然爆发出一股镇压一切的无上伟力来。
这股强横的镇压之力,将还未成气候的罡气暴动,直接镇压住了。
这一幕,云飞扬自然是亲身体验到的。心中对这块方铁更是好奇,神识便疾往气海而去。
可是,原本还能直接进入的气海,在此时,却如同被隔上了一块透明的罩子,无论云飞扬如何将神识分散还是凝聚,都无法再进入其中。而气海中不断产生的星力,却仍是毫无阻滞的从内里流遍周身。
如此变化,在云飞扬看来,自然也都是因为那块从江松手中得来的奇异铁块造成的。
云飞扬也不曾多想,便有钻入眉心识海之中。毕竟如肉身这般变化,识海肯定也平静不了。
识海内。
从冥书之中,仍是有不断的能量涌出,已然将整个玄龟尽是淹没了去。而玄龟则不断的从识海上空那几颗方才显现的星辰之中,不断的接引星力,融入自身。
随着星力不断的涌入,玄龟身上,忽然出现了一条扭曲着的虚影,好似一条长蛇一般。
长蛇!玄龟!星空忽然显现的数颗星辰!
云飞扬心中一震!
二十八宿!北宫玄武七宿!
这念头一生,果然便觉眼前的玄龟,与身上的蛇状虚影便如同前世传说中的玄武一样!
玄武,谓龟蛇。位在北方,故曰玄。身有鳞甲,故曰武。
再往上方星空看去。
那刚显现出的星辰,正是七颗!
斗牛女虚危室璧!
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貐!
合成龟蛇玄武!
七宿之上不断垂落星力,玄龟身躯上盘绕着的玄蛇,也渐渐的凝实了起来!
而从冥书之中涌出的能量,此时也已从玄龟周身,开始往那一圈溪流之中流淌而去!
冥书能量,其色昏沉。而这条溪流,也是灰蒙蒙的看不清。
可当这两者骤然融合一处!便呈现出了一种玄黄之色!
若非这种诡异的变化是发生在云飞扬识海,云飞扬绝对无法相信,这两种莫名的色彩,竟然能融合出来玄奇的黄色!
这一变化,很快从一点一抹,变成了整条溪流。随这颜色的变化,原本平静的这圈溪水,忽然猛地朝边上扩去!
直将小溪,变作一条绕圈的大河,方才停止。与之呼应的,还有这曾经平而无波的水面,此刻却是奔涌不修,冲击在河岸边上,直散出片片水花。
“冥书!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眼前的变化,让云飞扬对冥书中传出的力量,起了疑心。
可是冥书却也不清楚为何会有这种变化。
“主上!冥书演化成功,定然有无穷的灵力反哺。只是为何会有这般变化,臣下也是不清楚。唯一的可能,便是主上自创的功法特异!”
云飞扬听得冥书所言,心中也是有些担忧。自从在罗家庄结合阎罗与冥河两尊巨擘的传承,加上自身前世的记忆创出如今所炼的功法,云飞扬身上便一直都处在变化之中。
不管是周身穴窍,还是这眉心识海,只要云飞扬修为一进,便是种种异象,接连而至。而每次异象过后,总能糊里糊涂的战力猛增。
这一切云飞扬心中也有数,只是一直以来,如同今天这样的惊险,却是从未曾有。若非是机缘巧合之下,从江松这盗匪手中拿了那块方铁,此时的云飞扬早在方才罡气暴动之时,便已是爆体而亡了。
心中如此想着,却是也不再将此事怪罪冥书。只是愣愣的看着这条奔涌的玄黄色河水,以及不断凝实的玄武真身。
天空玄武七宿已是如同其他一百零八颗星辰一样明亮,只是随着玄武真身的不断凝实。这七宿中传下来的星力,也是越来越弱。
云飞扬就这般在识海内的静静的看着这不断变化着的识海。
渐渐的,冥书的反哺之力,已是全数融入到识海内的河水之中。玄武真身,也是不再接引七宿星力,玄蛇之影,虽然也已凝实,却始终未曾如玄龟一般,有无穷神力。
云飞扬思索着上次玄龟凝练时的种种,忽而灵光一闪,神识便即又返回肉身。
却是云飞扬想起了上次,乃是在将第一条经脉足厥阴肝经打通之后,方才凝炼出的玄龟身形。是以此时玄武真身之所以未成,想必也是因为经脉未通之故。
一念至此,运费眼便即返转肉身,忙调运周身又一次升华凝练,变得更为纯粹而强大的罡气,往前几日只打通了一般的手阳明大肠经冲去。
这一次,周身罡气较之前次从元胎之中汲取的灵力,更为强大。不到片刻,便将这条经脉内的淤堵尽数冲开,成功打通第二条经脉。
经脉一通,便又将周身三十六个死穴中的三个联通了起来。浑身罡气无论是运转速度,还是浑厚程度,又强了一分。
大功告成,云飞扬再入识海,却见这玄蛇身形,已然如同玄龟一般,凝练至极。
玄龟厚重,玄蛇飘渺。
一动一静,一巧一拙,只一眼,便能见这二者,截然不同。
可是这个不同,看在云飞扬眼中,便是大大的不妙。
玄武虽为龟蛇一体,但却暗合阴阳之理。似这般泾渭分明,哪里是什么玄武了?分明不过是玄龟和玄蛇罢了。
真正的玄武,当是两者浑然一体,动静相宜,阴阳如一。静时如玄龟,镇压一方;动时如玄蛇,直刺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