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蒙夫人忙给儿子顺气,扭过头冲蒙天放翻了一个白眼,埋怨道:“哪有教这样小的孩子喝酒的!自己都不教好的,却还有脸还说我!”
蒙天放也不说话,只是一脸的讪笑。
蒙夫人见没事了,招呼蒙兰兰一同出去再做些食物来,任由蒙宝宝在帐内搅和他爹。
酒过三巡,云飞扬又提起话头,非要蒙天放接着之前的话,将这大阳城内城主与城尉相争的始末给讲解一番。
蒙天放也只好将自己所知道的都给云飞扬讲了一遍。
这大阳城城尉,从上一任城主在时,便已上任。三十年前,老城主不知怎么的,就薨了。
老城主这一去,大阳城上上下下,都认为必定是城尉接任城主之职。却不曾想,竟有北域主城联盟发来令旗,空降了一位城主过来。
城尉自然是心中不满,加上他在这大阳城经营多年,上下无不信服。新城主还没上任,原来的城主府卫队,便已改换门庭,投到城尉麾下,加入了城卫军。
城卫军顿时由原来的两三千人,增至五六千人。
还好新城主倒也有所准备,前来上任之时,便也带了数千手下,否则只怕早也被城尉连人带骨头的一并吞了。
自此,大阳城便分作两派,一则是城主派,手持城主大印,自然有不少趋利之人靠上去。另一方城尉,虽然手中无印,但毕竟是自家根基所在,势力也是一日比一日的强。
两方人谁也不让谁,明里暗里争了不知道多少。
这么多年的争斗之后,如今城主府已经慢慢的在城内压过了城尉衙门,只是像罗家庄,蒙氏牧场这样的辖内村镇,却仍是城尉符令要强于城主大印。
蒙天放还说,老城主在世时,大阳城虽然贫瘠,却也不会盗匪四出。而眼前这般,三山一伙五岭一寨的局面,也是犹豫上层争斗,无暇管外面之事方才形成。
蒙天放一番话,说的自己也是长吁短叹,却不知是在缅怀往日的安定,还是在忧虑这次逆了城尉衙门。
云飞扬众人,则是心中默默思考,都在想着如何介入这大阳城。场面一时冷了下来。
蒙宝宝自然察觉不到别的,只是感觉帐内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爹爹!”
一声轻唤,蒙天放朝儿子看过去。
方才被青青揽在怀里逗弄的蒙宝宝一脸正色,道:“爹爹,我要拜大叔当师傅!”
“你没看见,大叔很厉害的!一下就把疯马的拦下了,自己连动都不动!我要拜他当师傅,到时候也像他一样厉害!”蒙宝宝开始献宝一般。
蒙天放听儿子这么一说,心中也是一动,朝云飞扬看过去。
云飞扬见蒙天放看着自己,也明白,无非是想着能与自己等搭上关系,日后城尉衙门若是来找场子,自己等人也不至于袖手旁观。再者,也能叫儿子学一门技艺,一箭双雕。
恰好,云飞扬的正觉得这马匹一事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之前展露过几分实力,若是此时说赊欠马匹,只怕会有仗势欺人之嫌。
若是蒙宝宝当了牛夯的徒弟,这关系自然就亲近了,到时候再说抵押赊欠,也好说些。
既然双方都有好处,何乐而不为?
云飞扬当即说道:“蒙场主,我观令公子年纪轻轻便颇有几分豪迈英武之气,牛夯若是能收得佳徒倒也不错。只是有一条,学艺不比玩耍,若是到时候叫苦叫痛,还请场主莫要责怪。”
蒙天放见云飞扬应下了,心中也是一阵轻松,笑道:“当然!当然!公子手下尽皆是英雄猛士,小儿顽劣,若有幸能入得公子法眼,学得一技傍身,便是打骂也是应当!”
两个主事之人都已经谈妥了,牛夯虽然不甚乐意当熊孩子的老师,却也不敢违背云飞扬的意思,只是闷声道:“先说好了,俺是粗人,打骂是家常,至于教不教得会,可就难说了。”
见自己认定的师傅似乎很嫌弃自己,蒙宝宝忙叫道:“教得会的!教得会的!我很聪明,大叔你一教我就会了!”
众人见蒙宝宝这般急切,手舞足蹈的生怕牛夯不要他,全都笑出声来。
牛夯听着弟兄们的阵阵笑声,更是挠头不已。
云飞扬道:“哈哈,好啦牛夯,好不容易给你收个弟子,怎么还一副苦相?快些答应了,日后好好传授技艺!”
见云飞扬说话了,牛夯也只能捏着鼻子道:“喏!”
随后便是在众人的见证下,蒙宝宝先是给牛夯磕头敬酒,又是给云飞扬磕头敬酒。这个弟子算是正是定了下来。
蒙夫人和蒙兰兰也是刚好将食物送进来,也在帐内落座。
随后帐内的气氛更是活跃,蒙宝宝跟在牛夯身边寸步不离,青青和蒙兰兰年岁相仿,两个小姑娘更是聊得一时兴起,姐姐妹妹的称呼不停。
酒酣耳热,蒙天放满脸通红,大着舌头道:“云公子,现在我们两家可是结成了亲了,你且说,需要多少匹马,我老蒙就当是拜师礼,敬献给诸位好汉了!”
一旁的蒙夫人,也是道:“是啊,既然是师傅家,若是别的我们也没有,这马匹牛羊,却是能尽力而为。”
见夫妇二人诚心实意,云飞扬也不推脱。
“多劳二位惦念,我也就不客气了!此次前来,正欲借买三千余骏马,以为手下代步。只是此刻囊中羞涩,只能以一物相抵,还请场主并夫人多多见谅!”
说着便从左太易手中接过被包的严实的血肉元胎,递到蒙天放夫妇身前。
蒙天放酒意上涌,道:“抵个什么!些许马匹哪里值得这般,两家既是亲好,便不要再提买卖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