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婶儿你快看,就这样的,我还欺负她?
她不把我欺负死,我都得谢天谢地烧柱香了。”
毓母看着炸毛的女儿,哭笑不得,“芳芳,别生气,东子就是跟你开玩笑的。”
“娘!”
……
不管怎么样,经过萧振东这么一插科打诨,毓母这心,算是放下大半了。
不放也没法子。
日子么,闭着眼往前过。
车到山前必有路。
自然,她这心里,对萧振东就更亲近了一些。
与此同时,对毓河的不满,就更上一层。
毓美回家这事儿,不少人都听说了。
都在一个大队过日子,东家挨着西家,亲戚里道的,想要把消息瞒住是不可能的。
可,毓河一家子,连上门都没有。
亲妹子啊,关心一句都不曾。
毓母对毓河一家子的心,死的差不多了。
她想,往后就干脆当做自己从未生过这个儿子得了。
毓母的手艺真不是盖的,萧振东吃的满嘴流油。
毓庆自豪自家婆娘的手艺,还不忘嫌弃一下萧振东,“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这家伙整的,跟八百年没吃过饭似的。”
萧振东吸了一下鼻子,淡定的,“叔,我跟你比不了,我那爹娘就是纯畜生啊。
我小时候,别说是吃这么好吃的饭了,我剩菜剩饭能吃饱,都得赶上逢年过节的时候。”
毓庆目瞪口呆。
萧振东张着嘴,叭叭的,“他们吃肉,我连口汤都喝不着,就吃那咸菜跟野菜团子。”
说罢,他还尤觉着不够,又补了一句,“那咸菜也得省着吃,一口气吃多了,明天就只能吃苦涩、喇嗓子的窝窝头了。”
见众人不说话,萧振东自己也回想了一下萧铁柱跟秦淑莲。
靠!
还是畜生。
“这说的,都是逢年过节。
我平常,约莫都是混个水饱?饿不行了,我也吃过草,啃过树皮。”
当然,耗子他也啃过。
血色呼啦的,有点磕碜,就不拿出来说了。
众人沉默,毓芳看着萧振东的目光,特别心疼。
这时候,她可算是知道,为什么萧振东吃饭这么着急了。
她心里酸酸涩涩的难受,“爹!”
毓芳压着嗓子,“你还是快点吃饭吧,真是的,什么时候都不能掉了你的话茬子!”
毓母抬手,捶了一下毓庆,“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毓庆瑟缩了一下,望着萧振东的眼神里,含着抱歉。
说实在的,他也没想过这操蛋玩意的小时候,过得是这日子啊。
不过……
毓庆的智商,姗姗来迟,终于上线了。
“不对啊,”毓庆看着萧振东,皱眉,“你小时候要是过得这日子,你现在这五大三粗的身板子,咋长的?”
庄稼没肥、没水,长不大,也结不出果。
同理,人也是一样的。
小时候没营养,那人都瘦的皮包骨,干巴巴的。
也压根长不高。
可面前的萧振东……
壮硕的像头牛。
“我认了个干爹,”萧振东嘿嘿一笑,“我干爹三五不时就给我整点好的吃,他还教了我点身手。”
要不是基础打着了,他上辈子下乡就直接被折腾死了。
“好了好了,”毓母忙不迭,“不说那些了。”
毓芳好奇的,“干爹?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