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雨城,晨曦的微光才刚刚撕开夜幕的一角,万雅琴便一袭素锦长袍,神色匆匆地站在了城中心的街口。她身旁,陈逍遥一袭青衫随风而动,眉眼间透着不羁与聪慧;林思月则是粉裙飘飘,温婉柔美中暗藏着几分干练;身后,还跟着两位素未谋面、但周身散发着药香的丹师。这两位丹师,一位年逾半百,名叫赵福,满脸皱纹里藏着半生的炼丹阅历;另一位正值壮年,唤作孙启,身形魁梧,举手投足间尽显沉稳。
“都跟紧了,今日这事儿耽搁不得。”万雅琴清冷开口,打破了清晨的寂静,众人微微颔首,快步跟上她的步伐。行至气派非凡的汪府门前,朱红大门上的铜环锃亮,两个威风凛凛的护卫一见万雅琴,立马恭敬行礼:“万姑娘,您可算来了,城主都等急了。”
万雅琴微微蹙眉,轻“嗯”一声,带着众人鱼贯而入。穿过雕梁画栋的回廊,七拐八绕后,停在了一间屋子前。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病榻上躺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正是汪如海的儿子汪逸尘。万雅琴上前,伸手搭在少年脉搏上片刻,转头对众人说道:“这孩子得了虚体之症,寻常法子皆不见效,所以才劳烦诸位丹师走这一遭。”
三位丹师对视一眼,神色凝重,皆知这病症棘手。万雅琴见状,目光一扫众人,缓声道:“诸位放心,只要能炼出九参固体丹,治好这孩子,城主有令,每位丹师赏一百中品灵石。”此话一出,赵福和孙启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就连向来洒脱的陈逍遥,嘴角也微微上扬——一百中品灵石,可不是小数目。
众人移步丹房,丹房内炉火正旺,药柜林立。刚进门,姓余的丹师,也就是孙启,便拍了拍陈逍遥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小陈啊,这九参固体丹炼制不易,讲究个君臣佐使,九参是君药,用量火候都得拿捏精准,稍有差池,整炉丹药就废了。”说着,他拿起桌上一支千年人参,比划着讲解起来,“这参年份得够,入炉时还得切成均匀薄片,方便药力释放……”
陈逍遥听得认真,不时点头,一旁的林思月也凑过来,小声嘀咕:“这回可大意不得,关乎城主家眷,成了,往后在渊雨城咱们行事也方便许多。”众人心里都清楚,这场炼丹,不仅是为了酬金,更是一场实力与声誉的考验,若是成功,往后在这城里,他们便是声名大噪的贵客;一旦失败,少不了遭人诟病,前途堪忧。于是,三位丹师深吸一口气,净手、挑药、起火,正式开启这场艰难的炼丹之旅,丹房里一时间静谧无声,唯有炉火的噼里啪啦声与药材翻滚的簌簌声交织。
时间缓缓流逝,第一轮炼丹已过大半,丹房内的气氛却愈发凝重。孙启额头满是汗珠,紧盯着丹炉,手中不断微调火候,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和炉内丹药对话。赵福则眯着眼,仔细甄别药材的融合情况,时不时往炉内添上一星半点的辅料。
陈逍遥也没闲着,他虽入行不久,炼丹经验尚浅,但脑子灵活,此刻正反复琢磨孙启讲的要点,手中还模拟着切参的动作。林思月守在一旁,帮忙递水递帕,做好后勤保障。
“不对劲儿啊!”赵福突然低呼一声,“这药力融合得太猛,怕是要爆炉!”众人脸色骤变,孙启更是一个箭步冲过去,试图压制火势、调整药力,可一切都像是脱缰的野马,失控得太快。“轰”的一声巨响,丹炉爆开,一股浓烈的黑烟裹挟着滚烫的药渣飞溅而出,众人狼狈躲闪,衣衫褴褛,灰头土脸。
万雅琴闻声赶来,见此惨状,眉头紧锁:“怎么回事?”孙启满脸懊恼,“怪我,火候没稳住,药力失衡了。”万雅琴脸色稍缓,“无妨,炼丹本就不易,收拾一下,准备第二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