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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水汽氤氲。
慕司把人放在洗漱台上,给他洗干净擦干手,泊聿被水汽蒸发的琥珀眸冰冷,“你不会厌烦吗?”
慕司问:“什么?”
泊聿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照顾一个人。”
他虽然是被照顾的一方,但言语间没有半分下位者的姿态,仿佛被人放在第一顺位是理所应当的事。
慕司了解他的心态。
所以只觉得好笑,“我不是一直都这样过来的吗?”
泊聿冷冷盯着他不语。
记忆仿佛回到昨日他跟医生的对话。
“……但现在的数值又趋于以前,先生,或许是时间太过短暂,我建议您再跟您男朋……他相处一段时间,确定是否因他而奇迹再现。”
泊聿那时坐在恢宏夜幕下,静默不语。
“你要我依赖他?”
医生茫然:“您不一直挺依赖慕先生的吗?”
泊聿觉得这话像个笑话,又忽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是他?”
“……”
医生说:“没有别人了。”
他是泊聿的医生,比谁都了解他的病人。
“您只在乎两个人,其他人想要伤害您,您只会宁死不屈。”
所以倘若医生看到慕司被破坏到狼藉的家。
只会稀疏平常地点头,说:“这是他在抒发情感的小打小闹,但或许他自己并不清楚。”
“……”
泊聿说:“我不会拥有情感和软肋。”
他驱使着轮椅走到窗边,总爱用这个角度仰视月亮,将自己封在无尽的窗框中。
“那对我来说是致命的。”
医生看着他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在极度的高傲下,是他不愿面对的自卑。
泊聿倘若将心给一个人,他会无法接受背叛的代价,因为他高傲底色下永远是站不起来的无能为力。
他没有热烈自由奔跑在阳光下,拥有足够告别伤痛重新再来的能力。
他会彻底依赖并爱上那个人。
医生说:“如果他值得呢?”
泊聿侧眸看他,长眸冰冷沉郁。
医生只是笑了下,“我不敢妄下定论,我只是觉得他陪伴您半生,好像除了您眼里从未有过其他人。”
“先生,他可是您养大的。”
“您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培育者,但您还是将他们培养的十分出色,至少他们永远对您敬仰和忠诚。”
泊聿沉默了良久。
医生最后听到的回复是——
“我哪里不合格?”泊聿抬眸冷冷质问。
“……”
天边的圆月化为乌有。
重新出现在泊聿面前的,是慕司被水雾打湿的脸,低眸将沾在他指尖的碎毛吹走。
专一,忠诚,敬仰。
泊聿微凉的目光低头看他,随后将手递到他唇边,慕司不明所以亲了下:“?”
泊聿猛地收回手,慕司笑了,“不是这意思吗?”
但泊聿这次没甩他巴掌,只说:“去洗澡。”
慕司嗯了一声,刚要将他抱出去,泊聿说:“我就在这里。”
慕司目测了下角度。
大概一览无遗,而且距离很近。
他到底不解:“你怎么了先生……”
不打人,不拆家,不抗拒,甚至还有些主动。
莫非这是他生日晚的一场梦吗?
下一秒泊聿如他所料般开口:“然后来取悦我。”
慕司:“???”
在潮湿的水汽中,泊聿眉眼居高临下,高傲且冰冷地告知他。
“我死亡的奇迹因为你复生。”
“我的医生告诉我——”
“你是我的药。”
——
章节没标注完就是没完,是的我又打脸了啊啊啊…………感觉断在这里差点意思,我这张嘴啊(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