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程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他抽噎着说道:“父亲,孩儿知道您一直对孩儿寄予厚望,但孩儿真的不想因为此事让您和母亲产生矛盾。孩儿宁愿不去稷下学宫,也不愿看到家里不和睦。”
江氏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心想:“哼,装模作样。”但她并没有说出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父子俩。
黎秉泽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景程,你放心吧,父亲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你不必担心我们之间的关系。稷下学宫对你的学业有很大帮助,你一定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黎景程点点头,擦了擦眼泪,感激地看了一眼父亲。随后,他转身向江氏行了个礼,乖巧地说道:“母亲,孩儿不孝,让您操心了,请您原谅孩儿。”
还未等江氏有所回应,黎秉泽便急切地说道:“江氏,夫人,这样,咱们把两个孩子都带上,依左墨大夫的意愿,就看他选谁,行不行?
不然黎宿野就给本侯滚回庄子去!”他的语气既充满了恳求,又带着一丝威胁,显然已经无计可施了。
黎秉泽那点心思谁还不知呢?以为黎景程必定能选上呗!算盘珠子都快蹦到她的脸上了。
于是,江氏正欲开口拒绝,却见黎宿野抱着孙公豹走了过来。
黎宿野笑着对江氏说:“娘亲,我觉得侯爷说得很有道理,就让我们看看我和景程谁跟左墨大夫更有缘分吧。”
江氏急忙道:“儿子!这……”黎宿野打断她的话,微笑着说:“儿子愿意和景程公平竞争,以后大家都会心悦诚服,不会再有人说娘亲偏袒亲生儿子了。”
然而,黎景程心中暗自冷笑。他拥有预知梦境的能力,早已知道左墨大夫的喜好。拿出梦中那篇《国富论》的策论,必定能让左墨大夫欣喜若狂。
黎宿野未免太过自信了,这场比试,他注定会输得一败涂地。
很快就到这一日。
江氏为黎宿野精心地打扮和收拾妥当之后,没有等待黎秉泽父子,径直朝着府门外走去,准备前往稷下学宫。
让她没想到的是,黎秉泽父子早就等候在了侯府的门前。江氏母子毫不犹豫地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而黎秉泽父子正准备踏上马凳时,江氏轻轻敲了敲车门。
一旁的银蝶见状,立刻命令马全将马凳收走,还留给黎秉泽父子一个并不真诚的抱歉笑意。
显然,江氏并不想与他们同乘一辆马车。
黎秉泽气得满脸通红,但为了不耽误正事,只得呼唤家仆将他平日上职用的小马车叫过来。
江氏没有等待他们,直接命令马全驾车离开。她之所以同意儿子与黎景程一同前往,并答应那个赌约,完全是因为当时脑子一热做出的决定。
若是他们自己迟到,而不被待见,她可不负责。
其实也不能怪江氏小气,毕竟黎景程才华出众,而自己的儿子则比较随性。
虽然她并不担心儿子会输给黎景程,但最近这段时间,还是请温先生为儿子进行了紧急补课,使得他的学识再一次有了显着进步。
反而,她最担心的是儿子,故意与她作对,将这个难得的机会,白白的浪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