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嘉华公主骤然起身:“玉燕是本宫的伴读,陪本宫一块长大,本宫岂会认不出玉燕是真是假,镇南王,你别是为了名声,故意不认人。”
镇南王妃目光死死地盯着嘉华公主,恨不得要做些什么,只是她手脚筋都被挑断,此刻又不能说出话,只能眼睁睁着急。
“公主……”
“你们镇南王府真叫人看不懂了,前些日子要死要活,执意要找人,现在玉燕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回来了,又不肯相认。”嘉华公主极快开口。
人群里立即传来了附和。
“可不是,之前还觉得多深情呢,现在想想也不过如此。”
“说不定就是故意要弄死王妃,想着栽赃嫁祸,只是王妃命大,逃过一劫,连镇南王也没有想到人还能活着回来。”
“谎话说多了,圆不上了。”
嘉华公主小心翼翼地将镇南王妃扶起来:“玉燕,你受苦了,本宫不会不管你的。”
镇南王妃呼吸急促,想要一把推开人,奈何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软趴趴的任由嘉华公主摆弄。
嘉华公主的视线从镇南王身上越过,落在了裴昭身上:“裴世子,你连你自己的母亲都认不得了吗?”
一句质问,让裴昭惨白了脸。
望着镇南王妃满含期待的眼神,裴昭心如刀绞。
最终还是没忍住,翻身下马。
“昭儿!”镇南王急呼。
裴昭停下脚步:“父亲,那是母亲。”
说完,裴昭坚定地朝着镇南王妃走过去,停在了嘉华公主面前,黝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寒光怒气:“今日,我记着了。”
嘉华公主无奈摇头:“本宫知道你对本宫有误解,你毕竟是晚辈,看在玉燕的份上,本宫不会同你计较的,你母亲受辱,你可别嫌弃她。”
话戳到了心窝子上,裴昭脸色铁青,上前一把扶住了镇南王妃的胳膊,急切关心:“母亲,您还好吧?”
镇南王妃总算是看清形势了,她有些懊悔。
刚才就该咬舌自尽的。
众目睽睽之下她衣衫不整地出现,身上又是伤痕累累,叫人浮想联翩,无论怎么解释,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休要多说,快将灵堂撤了,扶着你母亲回去医治。”嘉华公主提醒。
裴昭弯着腰将镇南王妃抱起,急切地离开了。
嘉华公主看了眼四周:“今日在场人人有份,来人,发放万两白银,再去大昭寺添一万钱香火,感谢菩萨保佑镇南王妃活着回来。”
话音落,无数百姓纷纷夸赞嘉华公主心地仁善。
镇南王听后气的差点儿吐血,眼底的杀气毫不遮掩的浮现出来。
一时间镇南王妃活着回来的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似的从大街小巷掠过,人人都知晓了。
镇南王揪着京兆尹不放:“人总不会无缘无故回来,大人可要给本王个交代。”
京兆尹一愣。
“查!究竟是谁将王妃送回来的,王妃如今口不能言,手脚都受了伤,总不会是走回来的!”镇南王几乎怒吼着说。
“王爷这就为难人了,今日城门口来来往往的马车没有一千也有五百,怎么能一个个查?”京兆尹苦着脸:“明日八王爷大婚,八王府今儿派人将准王妃送去城外观音庙祈福,再将人安顿在京城五里地之外的北苑内,等着明日迎亲。”
莲安公主作为东瀛和亲公主,又是正妃,住在八王府,总不能从八王府出嫁,又嫁到八王府。
这不合规矩。
所以莲安公主自己挑了一处别院。
本意是要让全城的百姓都看见赵知晏为了娶亲,耗费了多少心思,十里红妆,不输给某些人。
去观音庙祈求也是北楚传统,碍于莲安公主怀了身子,不便上山,只好找了个路好些的观音庙。
今儿天不亮就起程了,队伍浩浩荡荡,十分壮观。
“王爷,您总不能让下官去查八王爷吧?”京兆尹忐忑道。
镇南王现在杀人的心思都有了,他呼吸急促,猛然松开了京兆尹的衣领子:“既有嫌疑,自然要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