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天德的葬礼仪式上,张桂芬和赵可可、赵小宝则哭得稀里哗啦的。两个孩子站在已建好的墓碑前,凝视着贴在碑上的那张赵天德穿着军装的帅气的照片。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言表的悲伤和难过,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滴在冰冷的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姐姐紧紧抱住弟弟,弟弟则是将脸埋进姐姐的胸口,无声地哭泣,她的悲伤是那种孩童特有的纯粹而强烈的情感,她还不懂生死,只知道她最爱的人永远不会再对她微笑,再也不会陪她玩耍。泪水混合在一起,流淌在花岗岩铺设的地面上,冷却了炽热的心。两个孩子的眼中不再有昔日的灵动,只剩下深深的哀伤和对未来的迷茫。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的生活必须彻底改变,必须学会坚强,学会帮母亲分担。两个孩子紧紧相拥流泪,在失去父亲的悲痛中,寻找一丝微弱的力量。
张桂芬身着白色的丧服,头戴哭丧帽,面无表情,但那颤抖的双唇和红肿的眼睛却无声地透露出她内心的悲伤。她站在墓地旁,凝视着那张黑白照片,穿着军装的丈夫是那么的帅气,他的微笑永远定格在那一刻。此时天空逐渐阴沉,乌云密布,下起了毛毛细雨,仿佛老天也作为一位烈士的逝去而默默流泪。雨滴落在贴着照片的墓碑上,她伸出颤抖的手,想要触摸那冰冷的墓碑,却像是害怕打落一个脆弱的梦一般,最终又无力地垂落。
葬礼结束后,庄小凡跟着葬礼队伍回黄石村了,原本计划今天要去送另一位烈士回家的,但因为这些事耽搁了,只能推迟到明天了。一路上,庄小凡心情沉重而压抑,一想到昨晚做的那些梦的场景就陷入复杂的情绪中,想到因为他的打偏没有造成致命一击的格雷斯成功逃脱,让庄小凡觉得对不起战友而深深自责,要是他在陷入昏迷前的那一刻再坚持一会就能击毙格雷斯,不会让格雷斯成功逃往境外。
就在庄小凡这样想着的时候,葬礼队伍经过一个水库大坝旁的一条小路上。远远望去,大坝似一条巨龙,静卧于苍翠的山峦间,它的身躯由石块和混凝土砌成,历经岁月的洗礼依旧坚固如初。突然,在队伍的后方却传来一个中年妇女惊慌失措的声音:“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的孩子!”随行队伍的人群纷纷停了下来回头看。
庄小凡一听这声音,怎么感觉这么熟悉,仔细回想,瞳孔一缩:“不好!是嫂子的声音。”于是迈开脚步立即往队伍后方跑去。
庄小凡跑到刚刚经过的水库大坝旁的小路上,看见张桂芬正在水库的岸边上焦急地呼喊着。庄小凡过来说:“嫂子,孩子怎么了?”
张桂芬看见一身军装的庄小凡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抓着庄小凡的手说:“小凡,快点救救可可和小宝他们本来想在水库边上洗一下手的,哪想到姐弟两个双双落进水里沉了下去。”
庄小凡说:“嫂子,放心吧!一切有我。”说着就脱下军装外套还有裤子放在地上,来到岸边深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扑通”的一声跃入冰冷的河水。
此时岸边的人也越聚越多,得知是张桂芬的两个孩子不小心掉入水中也不免的开始担忧起来,丈夫都在边境牺牲了,要是两个孩子也出事了,让张桂芬一个人可怎么办,他们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庄小凡能顺利地把两个孩子救上岸。
在水下,庄小凡憋着气,用力划动手臂,逆着水流的方向,他知道,每耽误一秒,生命就多一分危险。庄小凡如同一条敏捷的鱼,穿梭在水流中,就这么一直往下游终于看到了赵可可的身影,只是赵小宝呢,庄小凡看了看周围水域发现并没有赵小宝的身影。此时,看赵可可脸色已经十分铁青,庄小凡知道时间已经不能再耽搁,当即决定先救赵可可上岸再说,于是往赵可可的方向快速游动,终于够到了那双紧紧抓住希望的手。一拉,一拽,孩子被拖入怀中,即使这样,庄小凡紧绷的神经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因为还没游上岸再加上赵小宝还没找到。就这样,庄小凡抱着怀里已经陷入昏迷的赵可可快速地游上了岸。
水库大坝岸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一幕,此刻张桂芬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在岸边焦急的来回踱步。就在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说:“看,出来了!”所有人的目光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