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九流商户的女儿,有点臭钱,当自个儿是皇亲国戚了?!
席夫人咬着后槽牙,笑着一一应下。
那严老爷不好糊弄,但他女儿严清清看上去是个软柿子。
等进了他们席家的门……她再慢慢调教!
张福德脸色稍霁,又跟席夫人聊了一会儿,方才说出今日登门的目的——以出远门做生意、不放心女儿,且顺便让女儿跟未婚夫婿培养感情的由头,将虞清颜留在了席府。
丰厚的食宿费,让席夫人高兴地一口应下。
“殿下,那席夫人看上去不像是个好相与的,老奴走了怕不是要欺负您。”离别之前,张福德忧心忡忡,“要不,咱还是表明身份吧?”
张福德不明白殿下为何要以“商人之女严清清”的身份跟席家接触。
直接以公主的身份示人,席家还敢这么怠慢么?
张福德就很来气。
作为皇室几十年来唯一的公主,长乐帝姬虞清颜可是陛下的心尖尖儿!
但虞清颜自幼就体弱多病。国师说先皇舍不得帝姬,总是回来看看,想将帝姬带走。以至于帝姬阴气过重,活不过十六。
这可急坏了帝后。
不过国师说也不是没有办法——阴气过重,就嫁个阳气重的压一压。阴阳调和,对二人都有好处。
这便是帝姬唯一的生门。
阳气重的虽多,但跟虞清颜契合的却极少。国师夜观星象,推演了好几日,最后算出来她的正缘在京都城外的席家。
席大人也才仅是个五品小官,皇帝哪里舍得。可奈何虞清颜一日日大了,身子也越来越弱,甚至有了咯血之症。眼瞅着再有半年就到了十六岁,皇帝只得死马当活马医。
若非如此,这天大的好事儿能落到席家的头上?
简直岂有此理!
不识抬举!
“若是表明身份,他们不管心里怎么想,就只会捧着我巴结我,那我岂不是没理由不嫁了。”虞清颜掩唇轻咳,苍白的脸上稍稍有了些血色。
她没骨头似的靠在宫女晴蕊身上,打了个哈欠:“我才不要。欺负我才好,到时候也好甩开,等活过了十六岁我就回宫去。母妃说了,给我挑了十八房面首呢。”
本来皇帝想让席家的两个公子进宫。但不知何缘故,国师说不行。
必须得是虞清颜来到席家。
虞清颜也觉得不行。
毕竟是关乎性命的大事,万一席家心术不正,时间长了被他们发现了端倪、拿捏住了软肋,那可就不好了。
还是国师有远虑。
更何况虞清颜也有私心——父皇管得她很严,极少有机会出宫,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出来玩儿。
张福德:“……”
“阿翁,你不许跟父皇皇兄他们告状哦。”虞清颜眯了眯眼睛,低声威胁:“他们不许插手。要是坏我计划,那我就直接回宫去。大不了十六岁的时候皇爷爷来接我下去,我就跟着他走好了。”
张德福吓得直哎呀,连忙哄着虞清颜一定要留在席家,先保住命再说。
“不过您到了席家,怎么会没感觉身子变好呢……”张德福忧愁地叹了口老气。
“老奴回去再问问国师大人,是不是国师算错了。”
国师只说帝姬的正缘在席家……可席家两位公子呢!
到底是哪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