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项汶抵达沛县。他已在汉末待了 18 年,行事做派早已融入了乱世风格,此番来到秦末,丝毫不显突兀。进了城,他把坐骑卖了,不是手头紧,实在是这坐骑品相太差,骑着掉档次。
卖了坐骑,项汶寻了家客栈落脚。他往床上一躺,开始梳理剧情:“没记错的话,高要就在沛县附近的城镇。刘季押送徭役去的是关中,那方向准是西北了。左右无事,顺手救下高要也不错,有他在,往后不愁没口福。”想着想着,项汶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项汶洗漱完毕出了门,打算买把短兵器。他的系统空间里倒是有楚戟,可那玩意儿太长,不便携带,冷不丁拿出来还怪吓人的。进了铁匠铺,项汶挑来拣去,直摇头,最后相中一把断刀,刀身连带刀柄约八十分长,有点后世金背大砍刀的模样,挂腰间正合适。他爽快付了钱,顺口问道:“老板,沛县有啥特色吃食?”
铁匠师傅光着膀子,见项汶掏钱这么利落,热络得很:“这位爷,沛县狗肉那是一绝,不过您是外地人,我劝您打包回去吃,别在铺子里吃。”项汶满心疑惑:“这是为啥?”铁匠师傅笑了笑,却不再多言。项汶无奈,转身离开。
没走几条街,肉香扑鼻,一家狗肉铺映入眼帘。项汶迈进铺子:“老板,来两斤狗肉、一坛酒!”摊主是个胡子拉碴的壮汉,吆喝一声:“客官稍等,马上就来!”等餐的功夫,项汶解下佩刀,拿在手里把玩。不多时,热气腾腾的狗肉端上桌,项汶搁下刀,撒上辣椒粉,正准备大快朵颐。
突然,一只手搭在他肩头。来人没带杀意,项汶便没察觉。“大兄弟,可算找到你了!”来人一屁股坐到对面,模样流里流气,邋遢得跟街边乞丐有一拼,伸手就朝陶罐抓去。项汶目光一凛,瞬间想起铁匠师傅的叮嘱,敢情是有地痞流氓来蹭吃的。
邋遢男子把狗肉挨个拿出来舔了舔,又塞回去,还振振有词:“大兄弟,我试过了,这肉新鲜,今天刚杀的!”项汶心里暗忖:好你个刘季,敢蹭我的狗肉,待会儿有你好受的!下一秒,项汶手起刀落,男子右手齐腕而断,鲜血四溅,指头还死死抠着一块狗肉。男子双眼圆睁,左手攥着右手腕,扯着嗓子哀嚎。
项汶神色淡淡:“怎么样,狗肉好吃吗?”男子额头青筋暴起,强忍剧痛大骂:“我乃泗水亭长,你当街伤人,触犯秦律!樊哙,快去报官!”项汶压根不为所动,倒要瞧瞧沛县官吏怎么处置这抢人吃食的无赖。
这男子正是刘季,平日里仗着跟萧何、樊哙熟络,在沛县骗吃骗喝,专挑外地人下手。外地人大多怕惹麻烦,即便报官,萧何、樊哙也会暗中袒护,久而久之,刘季愈发嚣张。可今日,他踢到铁板了。
不多时,萧何领着六个衙役匆匆赶来。刘季跟见了救星似的,哭得那叫一个凄惨,颠倒黑白,诉苦道:“大人呐,我好端端吃肉,这人无故砍我手臂,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樊哙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
萧何多精明的人,一眼看穿两人猫腻。以往坑外地人也就罢了,这回碰上硬茬,项汶镇定自若,人狠话不多,刘季这般胡搅蛮缠,他却纹丝不动。萧何心里犯嘀咕,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万一处理不好,刘季丢命事小,自己官位不保事大。看这气势,说不定是咸阳来的大官,或是哪家贵公子。萧何暗暗叫苦,恨不得当场教训刘季一顿。
“这位壮士,随我去县衙走一趟吧。”萧何开口说道。项汶冷哼一声:“你就是萧何吧?你是聪明人,别自误。这泼皮无赖啥德行,沛县谁不清楚?你区区一个主吏,还想只手遮天?徇私枉法,按秦律该当何罪,你心里有数!”项汶字字句句透着威压,毕竟他当过皇帝,这点阵仗,根本不在话下。
刘季见萧何犹豫,一个劲儿使眼色。这事儿一查便知,郡府来人随便一打听,他那些前科全得抖搂出来,到时不光他倒霉,萧何、樊哙、县官都得跟着遭殃,秦律连坐严苛,谁也跑不了。
萧何骑虎难下,进肉铺瞧了瞧,桌上断手还攥着狗肉,心里有了底,当下下令:“来人,把刘季、樊哙抓起来,带回去审问!”而后拱手问道:“不知壮士高姓大名,从何处来?县衙需立案记录。”项汶略一思索:“在下赢氏赵子文。”说罢,掏出一块玉牌,玄鸟刻纹栩栩如生,背面镌着“赵子文三子”字样。这玉牌是项汶自制的,他有不少现代工具,仿造不难,料想在这秦朝,碰上正主的概率微乎其微,毕竟他熟知历史。
萧何见多识广,一看玉牌,冷汗刷地冒出来,“扑通”一声跪地参拜:“下官萧何,拜见十六公子!”嬴政子嗣众多,世人大多只知扶苏、胡亥,其余公子鲜有人知,但这不代表不存在。
刘季彻底傻眼,疼都顾不上了,满心懊悔,只求萧何赶紧把他带走,万一县令知晓,他小命可就没了。
“行了,起来吧,不必因我严惩二人,一切按大秦律法处置便是。”项汶收刀入鞘,转身扬长而去。
见项汶走远,刘季悄声问:“萧大人,此人真是陛下公子?”萧何皱眉斥道:“你呀你,此人浑身帝王之气,又有玉牌佐证,你作死别拉上我!带走!”
刘季、樊哙耷拉着脑袋,被衙役押走,满脸懊恼。秦律严苛,这回少说得服徭役十年,萧何也不敢徇私,万一项汶捅到县官那儿,刘季性命堪忧,他这官位也铁定丢了。
项汶回到客栈,嘴角上扬,自语道:“这玉牌还真派上用场了。没了刘季,高要大概率不用当太监喽,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