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感觉自己的心跳几乎要盖过医务室里时钟的滴答声。Project Quantum Sight，这个词他今天已经听到好几次了。先是赵大爷的日志，现在又是王医生。

“你知道Project QS？“他谨慎地问道。

王医生轻轻放下平板，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看起来很旧的医疗扫描仪：“这个项目比你想象的要古老。“她调整着设备参数，“在你父亲的时代，它还有另一个名字——量子意识交互实验。“

扫描仪发出柔和的蓝光，笼罩着秦元的上半身。他注意到这台设备的型号很特别，与维修站现有的医疗设备完全不同。

“最近做过什么特别的梦吗？“王医生一边观察着读数，一边问道，“比如，看到紫色的光？或者听到奇怪的声音？“

秦元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些细节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你怎么......“

“因为这些都是典型的量子感知症状。“王医生打断了他，“就像二十年前那些工程师一样。他们也是从梦境开始的，然后是数据视觉，最后是量子共鸣。“

“那些工程师后来怎么样了？“

王医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问道：“在处理NT-1024终端时，你能描述一下具体的感觉吗？“

秦元犹豫了一下，但某种直觉告诉他可以信任王医生：“开始是眩晕，然后能看到数据流动。最近......“他停顿了一下，“最近还能听到一些声音。“

“声音的频率是否随着数据流的变化而改变？“

“是的，而且......“秦元突然意识到什么，“这些问题，听起来很像张教授之前......“

王医生微微一笑：“因为这些问题最初就是他设计的。事实上，整个评估程序都来自Project QS的原始方案。“她指着扫描仪的显示屏，“看这里，你的量子态感知指数比上周提高了27%。“

“量子态感知指数？“

“简单来说，就是你与量子信息交互的能力水平。“王医生的语气变得专业，“正常人的指数接近于零，但像你这样的特殊个体，可以达到很高的水平。你父亲当年的记录是89%，是项目组最高的。“

秦元猛地坐直了身体：“你认识我父亲？“

“不仅认识，我还是他的研究助手。“王医生的眼神变得深邃，“那时候的Project QS还只是个理论性实验，直到你父亲发现了量子共鸣现象。“

正说着，扫描仪突然发出一声轻响。王医生快速查看了读数，眉头微皱：“有意思，你的指数在提到父亲时突然上升了。这说明情感因素会影响量子感知能力。“

她打开全息投影，调出一组复杂的波形图：“这是你父亲当年的数据，“然后又调出另一组，“这是你现在的。注意看这些波峰的分布模式。“

秦元屏住呼吸。两组波形虽然不完全相同，但主要特征惊人地一致。特别是那些紫色的波峰，就像他在NT-1024终端上看到的数据流一样。

“遗传因素。“王医生轻声说，“这就是为什么项目组这么关注你。你不仅继承了父亲的能力，而且......“她突然停住了。

“而且什么？“

“这个问题可能要等到今晚你见到李小雨后才能得到答案。“王医生意味深长地说。

秦元一惊：“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王医生站起身，走到药柜前，“不过在那之前，我需要给你开一份特殊的证明。“

她取出一张淡蓝色的表格，快速填写着什么。秦元注意到表格的抬头印着一个模糊的徽章，看起来像是第13层量子计算中心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