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日,云秀忙了一整个下午,等在宫门见到了李弦过后,她带着几名学子回了太学院。
太学院里,学子们的情绪已经低落了下来,卫戍军持着刀剑,把守在太学门口。
有学子开始后怕,“咱们聚众闹事,会不会受到惩罚?”
“咱们为自己讨回公道,也要受罚么?”
这会儿才想后果,是不是迟了点。
陛下性子专断,顺者昌逆者亡。
学子们这种聚众围住宫门,逼迫陛下表态的做法,定然没好果子吃。
云秀摇了摇头,死者无辜。
她拿出了玉兰纹锦囊,掏出了银子,对学子道,“替我买两副棺木,让死者的同乡扶着死者回故乡安葬吧。”
云秀这个散财童子给完钱,便觉得使命完成,回了府。
第二日,陛下的旨意到了太学。
太学院院正换人了,她们也延毕了。
“不公平!我们为什么受罚?”
有人失望道,“这根本不是我心中的云国。”
“我的家境你也知道的,我母亲已经把家里的田全卖了供我读书,交不起下一年的束修了,我还是退学吧。”
“我也退学。”
“就是!退学!”
“那些从太学学成毕业的,也不过是去达官贵人府上做门客,她们做不了官,做吏也得拿钱去结交贵人,才有可能。”
“咱们苦读书十年,是为了什么?”
“为了看过凌云城的繁华,看清与贵人之间的差距,然后回到自己的村子里,安安分分种地。”
“折腾一遭还是回村种地,还不如一开始就断了那些痴心妄念,不要出村子的好!”
“是啊,那些世家学子,夫子敢打么?夫子敢关么?她们照常上下课。”
“夫子们不敢打,也不敢关着她们,就只打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
“你我空有才学,却不能发挥才干,和把书读进了狗肚子里有什么两样。”
顾修之迈着慢悠悠的步子,走进了太学里,听到里边的你一言我一语,尽是怀才不遇,孤芳自赏。
顾修之诘问道,“你们觉得,自己很有才干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