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崇祯十二年,孟夏,湖广常德府。
河边一间由茅草泥巴构成的屋舍内,不大的堂屋里挤了十几号人显得有些拥挤。
“都怪我,若不是我疏忽大意恒哥儿又怎么会着了奸人的道。”上首的一位壮汉自责道
“罢了,此事也不能全怪你,况且事已至此,长叹短嘘又有何用,咱们还是想想若恒哥儿醒不过来该怎么办吧!”张四皱着眉头道。
下首一人见状起身道:“四哥话虽如此,但帮主现在生死未卜帮内群龙无首,长此以往恐生事端啊。”
“你是何意?”张四的眉头又皱了皱成了一个川字,声音有些急促的说道。
“帮主生死不明咱们贸然推选帮主自是不可,但大伙可推举一位代帮主出来,如此一来既能顾全帮内又能顾全帮主,岂不妙哉。”见张四沉吟不语刘狗儿又上前道:“四哥跟着老帮主多年劳苦功高,我愿尊四哥为新帮主”
堂下众人闻言有些意动正欲开口附和,却见张四身后的陈二牛暴起飞身一脚将刘狗儿踹出大堂门外。
“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恒哥儿还没死呢你就想着选帮主了,若当年不是老帮主救了你,你的坟头草都不知道几丈高了。”陈二牛拍了拍腿愤道然。
“就是,就算选帮主也轮的到你这狗东西在这乱吠。”堂下一个汉子帮腔道
张四扯了扯陈二牛示意他先冷静,环视屋内冷冷开口道:“我张四从未对帮主之位起过觊觎之念,况且现在是咱们渔帮的生死关头,应以团结一心为重,这个时候若在有人敢妄议选代帮主或者选帮主来败坏军心,我张四绝不手软!”
“吵什么呢?里面有病人都不知道吗?”侧屋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头看着张四不悦道。
“赵先生!”见老者出来了屋内众人纷纷抱拳行礼,赵知铨摆了摆手走到堂中拽过椅子坐下。
见众人都盯着他赵知铨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老夫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放心吧恒哥儿无事只是受了惊吓还在昏迷罢了,至于你们…”赵知铨顿了顿道:“这种时候若在有人敢搞风搞雨,休怪老夫不讲情面!”
“这……”先前附和的几人脸色有些难看。
赵知铨没有理会那几人而是看了眼门外的刘狗儿:“狗儿啊,咱们渔帮水浅容不下你这条龙,回头你把渔船交了自寻前程去吧。”
刘狗儿颤抖着下跪磕头求饶:“赵爷爷,狗儿没渔船了怎么活啊,在说我在帮内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这次是我糊涂求您饶过小的这一次吧。”
赵知铨冷笑一声讥讽道:“狗儿啊,老夫知道你是个干大事的,可惜啊咱们渔帮庙小实在容不下你啊!”
刘狗儿满是绝望的看向张四:“四哥你说句话我平时最听你的了,这次狗儿真知道错了,你就救我一回吧四哥。”
张四心中大骇见赵知铨朝他望来连忙开口撇清道:“刘狗儿你昏头了胡说些什么,我张四对帮内所有兄弟可都是一视同仁的,况且赵先生说了咱们留下你只会害了你,你还是早些把渔船交了走吧!”
刘狗儿见张四如此绝情也是彻底绝望了,起身死死盯着众人:“好,好,好,爷记住你们了,总有一天爷会让你们所有人后悔的!”放完狠话便连忙爬起来飞也似离开了。
料理完了刘狗儿赵知铨又开口道:“行了,事也都处理完了,陈二牛留下其余诸位都散了吧!”众人闻言纷纷告退只一会堂上便只剩下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