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洛染亲眼目睹过沃恩当时的状况。

他知道他哥是在安慰他。

“你不能杀他。”瑾玉看出了他的想法，马上补充道:“小染，沃恩的雌父已经被虫帝标记了，标记不能消除，也不能覆盖，他的发情期还没有结束，你杀了虫帝，他雌父怎么办。”

虫族雌虫的发情期，会集中在完全蜕变后的四十年里，林恩元帅显然还没完全结束。

瑾玉压在洛染肩膀的手持续用力，将暴怒的弟弟按下去。

洛染眉目间透出烦躁来，他脑子里飞速转着，脱口而出:“就不能将那个狗东西的信息素提取出来吗？”

瑾玉眼神微动，想起了那份手稿:“雄虫的信息素只有在完全自愿的情况下才能放出来。”

洛染猛的站起身，两手按住瑾玉，眼底带着疯狂的残忍:“那就让他处于完全自愿的情况。”

瑾玉和他想到了一样的办法:“构建幻境吗？”

洛染冷哼一声，大脑慢慢冷静下来:“死太便宜他了，应该生不如死才对。”

“虚幻的梦境，残忍的现实，他该清醒的承受这一切才对。”

洛染直起身，双臂交叠，眼里的银色逐渐褪去:“瑾玉，你说怎么样？”

瑾玉勾唇笑了笑:“我觉得很不错。”

“他虫呢？”洛染问。

瑾玉耸耸肩:“还在皇宫里，我设了禁制。”

洛染拿起剑，正要瑾玉带个路，大门突然发出咔哒声，他们同时看过去。

小冬从厨房跑出来，嘴里喊着:“主虫回来啦，主虫回来啦。”

洛染一惊，立刻收起染璃剑。

“雄主，你在家吗？”诺希站在玄关，朝客厅喊了一句。

“在。”瑾玉回应了一声，示意洛染放松点，然后起身去了大门处。

洛染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靠在沙发边显得格外拘束。

小冬机器眼扫过他:“你叫什么名字呀，是客虫吗？”

洛染不理它。

小冬坚持不懈的问了好多遍，洛染才不耐烦的回它:“洛染。”

小冬夸张的摆着机器臂:“你就是洛染啊，之前主虫喊你的名字时好生气呢。”

洛染往拐角处门的方向看，瑾玉迟迟不见虫影，小冬还在他耳边吵。

“你能不能闭嘴。”洛染忍无可忍的拍了一下小冬的脑袋。

小冬捂着圆滚滚的头乱叫:“你果然好凶，呜呜呜，难怪主虫说你的时候很生气。”

洛染:“……”有病吧。

“洛染，你出来。”瑾玉突然喊了一声。

洛染急忙从小冬身边走开，踩着白绒绒的地毯来到了大门处。

“阿染。”沃恩站在门外，嘴角噙着淡笑，逆着光看着洛染，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肩头，映照着肩章上的四颗星星更加璀璨夺目。

洛染满心满眼都是沃恩，径直忽略了一旁好奇的看着他的诺希，大步走过去一把抱住了沃恩的腰。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洛染急忙问。

沃恩觉得他有些奇怪，覆盖住洛染的手轻轻拍了拍:“阿染，我是回军部了，怎么会有事？”

洛染刚刚差点吊死在悬崖边的心又落回了原处，他手臂收紧，死死抱住了沃恩，生怕他消失了一样。

诺希不解的看向自家雄主。

瑾玉摇摇头，抬手rua了把他的脑袋，示意等会再解释。

沃恩能感受到洛染身上弥漫的不安，抬起手臂回应着他的拥抱。

瑾玉示意跟上来的小冬把这一幕记录下来。

小冬难得没捣乱，也没出声，比了个心的手势。

“咔擦”，是相机发出的轻微的声响。

唯愿此刻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