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之间其表情确是有些生气，

倒不是生气李现的偷奸耍滑，而是生气李现不敬重气努力修行。

察言观色期间，李现知道再说下去估计这姑娘得拔剑了，赶忙举手投降，解释到：“哈哈哈，我这不是给自己懒散找借口嘛，可没半点看不上勤学苦练之人的意思，你好好修行，我出去陪小杨聊聊天，”

说着赶忙坐起身，掀开帘子出去，坐到车架上，跟着杨英睿有一句没一句的扯了起来。

“过了东海城的地界，我们一直北上估计要半个月之久才能出安东府，过了安东府就是靖北州，靖北州和渠国接壤的地界我们过去还得排队，具体排队多少日子没法说，最近关卡严的很，快的商队说是当天就能过，慢的据说要等半个月呢。”

“想走的快我觉得还得塞钱给负责海关的头头脑脑，要不然我们有可能真的得等半个月，我问过了，像我们这样的小马车，没啥货物的，给个二三十两基本就能当天过，向他们跑两国生意的商人一辆马车他们私下里要收一百两还要多呢。”

“到了渠国路就不太平了，据说那边可比我们运国乱多了，就算是在官道上都能偶尔看到打劫的，更别说一些乡野小道了。”

... ...

杨英睿虽然才10岁，但是知道的可以点也不少，

昨天晚上在客栈用餐的时候这个小家伙没没少找临近的商客们套近乎，再结合自己这一路上的经验，从他口中竟然也能说出来不少此行的注意事项，

“可以嘛，都已经是小大人了，那这一路可就拜托你了，杨向导。”

“嘿嘿，李大哥，你放心，我肯定没问题的。”

听着李现的恭维，小杨同学也是满脸自信的拍了拍胸脯，然后又过了好一会，有点不好意思的低头问了一句，“李大哥，那要是我帮你引导到了大宋，你能不能教我修行啊，我退学了，学校的那一套东西估计是用不长久了，但是我还是想修炼。”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李现确实听的真切。

“呵呵呵，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修行啊？”

或许是李现问的问题太大太笼统，又或者小杨同学还没想好在组织语言。

这一愣，就连坐在车厢里面的方秀宁也好奇起来，想听听看杨英睿的真实想法，同时他也想听听李现是如何劝学的，总不能还是那么不正经。

“打我三岁记事的时候，我娘就一直不受杨家待见，但是我娘打小就是孤儿，也没地方可去，为了我她忍了太多太多，她告诉我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后来我娘被活活打死了，当然这个事我不怪方家，或许我娘要是没被打死估计也会被杨家人折磨死，自我娘死后，我就更信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句话，如果能变强大，我可以吃所有的苦，只要能成为人上人，只要能再不被人欺，我可以做到一切我能做的，所以即使离开学校了，我也还想继续修行。”

看着眼前这个10岁大的孩子清澈而坚定的眼神，李现在这一刻难得地正经起来，揉了揉他的脑袋，认真地说道：“英睿，我告诉你，苦难不值得歌颂，苦难不应成为你追求强者之路的踏脚石。苦难就是苦难，它与成功无关。想要登临世间巅峰，依靠的是天时、地利、人和，是机遇、天赋和不懈的努力，而非苦难的积累。所谓‘吃得苦中苦’，那只是在无路可走时的无奈之举。你要记住，你所追求的最高境界，不仅仅是为了成为人上人。人活一世，应有更广阔的胸怀和更远大的志向。不妨大胆一些，不妨眼光更加长远，不妨思维更加天马行空。在这片浩瀚的天地间，人类只是大道的一部分。即便你将来成为武圣，甚至达到天人的境界，也无法超脱于大道之外。难道你不想探究大道的奥秘，探索大道之外的未知世界吗？到那时，所谓的人上人又何足挂齿？”

李现说话的样子很严肃，很认真，而且他说的这个“大饼”不仅大，而且遥远。这个“大饼”本身毫无破绽，就连在后面偷听的方秀宁也觉得不可思议，感觉这样的话不应该从李现的嘴里跳出来。

方秀宁如此，年仅十岁的杨英睿更是双眼迷茫。虽然他听不懂，但他认真地把这一大段话记了下来。他还是第一次听这样的话，甚至觉得李现说的比书院的教书先生说的更加高深。

“听不懂是吧？听不懂就对了，好好赶车，等你到了大师境界以上你可能就慢慢懂了。路还长，莫慌。”李现拍了拍杨英睿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鼓励。

其实李现说的这一大通话，更多的是为了让小杨放开执念，专心修炼。他这一通忽悠，道理上肯定是错不了的，但是能有多少干货，李现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