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对走私这种事情李现并不是不能理解，早前在学长的分享中李现就知道这种事情在航运，尤其是跨国航运上面是屡见不鲜的，甚至连黑色都算不上，最多也就算是个灰产吧。

不然船上底层的水手们光靠那么点工资肯定不够养活一家人的，

尤其是像霍剑平那一类的老水手，升不上去，不捞钱还图啥在船上累死累活的，不就是为了更多的福利待遇么！李现不知道老霍的实际收入情况，但是如果大洋之心真的参与了走私，那么类似老霍这样的资深水手一个月肯定能至少多拿个万八千的，

有这样的好事情，难怪到了六十了还不愿意下船。

午后的阳光洒在甲板上，给忙碌的船员们带来了一丝暖意。随着装货时间的临近，船上的每个人都开始忙碌起来，为即将到来的装货做准备。

干活期间，李现还是忍不住去了一趟甲板上的集装箱区，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李现竟然发现了一小滩血迹，血迹明显呈现喷射状，前世李现也看过不少法医类的都市小说，一些基本的常识还是知道的，

本想着仔细查看一下，但是又被水头叫过去帮忙，只能作罢，

当李现再次返回想一探究竟的时候那一滩溅射状的血迹已经被正在甲板上干活的水手清理干净了，甚至是一点点痕迹都没留下。

李现本不愿意多想，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如果是老霍干活的时候手伤留下来的应该不至于在这个非常隐蔽的角落啊，而且手上流出来的血压根不可能是溅射状，

而且这个角落也不是水手干活的区域，就算是他们日常清洗也根本不可能注意到这里，现如今反而被洗刷的干干净净，

难不成是以前的血迹？

可是李现回忆了一下，这个血迹明显不像是历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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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室

艾大进的脸色阴沉得如同即将来临的暴风雨，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水手王大志站在他的面前，汗水浸湿了他的衣服，他的双手不安地搓着，

“艾船长，我……我知道我错了，我……我会去重新清理，保证不会有任何遗漏。”王大志的声音颤抖着，

艾大进冷哼一声，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让王大志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没有下次，王大志。这次是老蒋及时发现，如果再有下次，你就跟老霍一样，滚蛋！”说完，艾大进挥了挥手，示意王大志离开。

王大志如释重负，他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船长室。昨晚方谷和蒋天义清理完集装箱里面的人蛇后所留下来的一滩痕迹，包括尸体的清洗清理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没想到检查了好几遍，到最后还是百密一疏，

而此刻的船长室里面除了艾大进之外，方谷和蒋天义还在里面。

方谷此时依旧是那种懒散的样子，躺在沙发上，而蒋天义则好整以暇的站在靠窗的位置，目光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艾大进转向方谷，脸色缓和了很多，但是语气中依旧带着一丝责备。“老方，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这次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我们都会有麻烦。”

艾大进对于方谷有点恨铁不成钢，

你说他不上心吧，肯定是冤枉他的，从几年前他们开始接手人蛇生意到现在，方谷手上的人命没有100也差不多了，但是你说他上心，肯定还是不足的，比如对于李现对于昨晚发现的婴儿，这家伙都已经双手沾满鲜血了却假模假式的心怀慈悲。

“唉，哪里没上心啊，我昨晚可是做了一夜的噩梦，你看我这黑眼圈？！面膜很贵的。”说着方谷还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李现那里等会我会亲自去谈，你们放心吧。”

得到了方谷的保证，艾大进紧皱的眉头也稍微松了一些，转头对着蒋天义说：“这次损失有点多，就算把我们船上的实习生都搞进去怕是也补不上人头，这个事情你怎么看？”

这次的意外是他们第一次遇到，按照以往的经验，如果货损多，他们正常人为的失踪一到两个实习生就能满足货主的需求，但是这一次很显然已经超过了以往的数字，

三十一人的货损，就算吧实习生都放进去都不够，而且实习生都放进去，这么大的人口失踪绝对会引起很大的麻烦，他们想赚钱，不怕刀口舔血，但是主动找麻烦这种事情肯定是不愿意干的。

听了艾大进的话，蒋天义心中也一时半会没了主意，

这时方谷突然瞥了一眼艾大进身后的海图，如有所思了起来，

艾大进看方谷的眼神，就知道有戏，“老方有想法？”

“有倒是有一个，就是怕国际纠纷啊，如果处理不好的话！”

“说说看？”

艾大进不知道所谓的国际纠纷是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再说，

示意方谷继续说下去。

要说正事了，方谷还是从沙发上起了来，

拿着一支笔走到海图边，指了指他们的交货地，

“这里是鬼岛，在鬼岛东北200海里的地方就是东倭国的马勒皮湾，那个地方虽然有湾，但是一直都是个穷地方，浅滩碎石特别多，根本发展不起来，而且那附近也没有大型的军事基地，如果避开东倭国的海巡署，我们是不是可以上岸抓一些‘逃跑掉’的偷渡客过来呢？”

方谷说话很委婉，但是艾大进和蒋天义都听懂了，

这样做的好处是很明显的，货主只要人，至于是什么人不重要，用东倭国的岛民充当货物当然划算，这样就不用动船上的实习生了，也就没有被国内机构调查的风险了，但是同样也充满危机，一个不小心他们就得付出不小的代价，而且执行的人选也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