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窦强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声音在这仿若禁闭室的密闭空间里,显得如此无力。黑暗如墨,将时间的痕迹彻底隐匿,他已辨不清究竟过去了多久。唯一的一顿饭,还是初醒时所见,此后,饥饿感先是如潮水般汹涌,渐渐又在无尽的等待中淡去,直至身体麻木到忘却了这份需求。从最初的清醒,到后来的昏睡,再到如今意识恍惚,已然分不清自己是醒是梦。身躯绵软无力,仿佛连最简单的爬行都成了奢望。“来人啊!”这一次的呼喊,微弱得好似连他自己都难以听闻。终于,窦强的头无力地歪向一侧,再度昏死过去。
“念先生,昨晚睡得挺香吧!”欧阳无往瞅着被禁锢在沙发上、手脚均难以动弹的念,脸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说道,“咱接着昨天的问题继续聊聊,咋样?”
“我没啥可讲的,我真不晓得你说的啥立方体!你也瞧见了,我身上除了你昨天拿走的那条项链,再没别的东西,你要是稀罕,拿走就成!”
“就这破项链呀?”欧阳无往从裤兜里把念的项链掏出来,随手一甩扔向念,“这破东西有啥用,我要的是我的立方体!”项链“啪嗒”一声掉落在沙发上。
“可我真没有!”念提高了声调。
“那我只能把你家里人找来问问咯!”欧阳无往挑了挑眉毛,话语里满是威胁的意味。
念的脸色刹那间转为煞白,他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吼道:“欧阳无往,你若敢动我家人分毫,我定叫你付出惨痛代价,绝不轻饶!”
欧阳无往闻听,不禁纵声大笑:“哼,瞧瞧你此刻的狼狈模样,自身都难保,竟还妄图威胁于我?只要你乖乖交出立方体,我自会高抬贵手,饶过你的家人。”
念先生紧咬钢牙,切齿道:“我已然反复申明,我根本没有那什么立方体!你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蓄意设局陷害我,企图霸占我如今所拥有的一切?”
欧阳无往脸色一沉,呵斥道:“放屁!我岂会稀罕你那点微薄家产。那立方体对我而言,意义非凡,至关重要。”
念先生深吸一口气,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沉声道:“你即便杀光我全家,也得不到立方体,只因我确实毫不知情。你如此盲目地威胁我,就是时间。再者,你若不稀罕我的资产,那齐横与周洪仁为何要我签署股权协议?他们必定是你的同伙吧?”
欧阳无往不屑地撇嘴道:“那不过是两个蠢笨如猪、毫无用处的东西。或许你当真不知,但你的家人却未必。我自会逐个在你面前审问他们,我倒要瞧瞧,你究竟能嘴硬到几时。”
念先生内心此刻犹如惊涛骇浪中的孤舟,飘摇不定。一方面,他满心忧虑家人的安危,不确定欧阳无往是否真已将他们擒获,这种未知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刃,随时可能落下,带来灭顶之灾。每一秒的等待都是煎熬,他害怕家人因自己而遭受折磨,可又无计可施。
另一方面,他想知道欧阳无往到底知道立方体什么样的秘密,这个已经与他项链坠合二为一的立方体,只给他带来了超人的语言能力和一些技术以及一次次在他看来可以被看作为的神谕,并没有显示出什么特别强大的能力。他不明白这个小小的立方体为何会让欧阳无往如此疯狂,不惜残害众多生命、用尽各种手段来追寻。他深知这个秘密或许就是解开当前困境的关键所在,若能洞悉其中奥秘,或许就能找到与欧阳无往对抗、保护家人的契机。可欧阳无往守口如瓶,仅透露其至关重要,这让念在黑暗中摸索,心急如焚却又无从下手,只能在与欧阳无往的周旋中,试图捕捉到哪怕一丝有关秘密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