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悄然而至,宸已于昨日踏上前往万舆国的漫漫旅途,只留下念独自一人在屋内,专注于撰写自己的第四部著作——《部落文化与当代经济、政治的冲突与融合》。书房里,念沉浸于浩瀚的知识与深刻的思考之中,笔锋在纸张上不停地游走。
午后,张佳颖将会前来与他研习学问。念缓缓放下手中的笔,长时间的伏案工作让他的身体略感疲惫,思绪也有些许凝滞。他决定到户外走走,让身心在自然中得到片刻的舒缓与放松。
当他轻轻推开门,丝丝细雨如银线般飘落,在天地间编织成一层朦胧的薄纱。念转身取了一把雨伞,步入这如诗的雨境之中。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奏响的美妙音符。他沿着小径缓缓前行,两旁的花草在雨水的润泽下愈发娇艳欲滴,清新的泥土气息和着草木的芬芳扑面而来,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念微微闭上眼睛,深吸一口这饱含生机的空气,感受着细雨的轻抚,心中的疲惫渐渐消散,思绪也开始变得空灵起来,为即将与张佳颖的教学交流,悄然积蓄着新的灵感与力量。
“嘎~”尖锐的刹车声骤然划破宁静,念尚未来得及有所反应,车门已被猛地打开,两名大汉如恶狼般窜出。其中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个漆黑的头罩恶狠狠地罩在念的头上,黑暗瞬间笼罩。与此同时,另一人手持注射器,如鬼魅般敏捷,狠狠扎在念的胳膊上。刹那间,一股冰冷的液体注入体内,念只觉一阵晕眩,随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身体如绵软的布袋般被他们粗暴拖走,徒留那把雨伞在雨中孤独地飘摇,似在无声地诉说着这突如其来的厄运。
“窦强。”正在办公室专注处理文件的窦强,目光被手机屏幕上陌生号码吸引,随手接起。听筒中传来的声音令他浑身猛地一震,“是林娜?”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日思夜想的女子竟打来了电话。“是我,我现在想见你。”“在哪?”“我在餐馆。”“好,我马上去!”林娜匆匆挂断电话。
窦强兴奋不已,迅速穿上外衣,脚步急切地迈向楼下停车场。他满心都是即将与林娜重逢的喜悦,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往的美好画面。然而,当他刚打开车门坐进车内,一道黑影从旁闪出,紧接着,一根木棒如闪电般迅猛地击中他的头部。窦强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剧痛袭来,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知觉。他的身体无力地歪倒在驾驶座上,周围的一切陷入死寂,唯有那根行凶的木棒,在地上滚动发出轻微的声响,似在宣告着一场阴谋的得逞。
在国家行政办公大楼那庄严肃穆的主席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国防部长正神色严肃地向主席单独汇报着有关欧阳无往的情况:“主席,关于欧阳无往与各国政要的接触详情,均已汇总于这份资料之中。在近 15年的时间跨度里,经由道格泰尔的引介,他与 120余个国家的军事官员有过交集,进而得以与大量外国政府官员往来密切。其中涵盖了坤宇国、启赋国等国的主席,以及万舆国、乾海国、无昭国、七行国等国的副元首,总计 50多个国家的关键政要。并且,在近两年间,联合政府诸多官员与他的交往也甚为频繁。”
“那这个欧阳无往在咱们国内的关系脉络梳理清晰了吗?”主席目光深邃,语气沉稳地问道。
“已经梳理清楚了,主席。欧阳无往自加入海军起,起初表现极为优异,从低阶士官起步,在短短 3年内便迅速晋升为骄傲舰的舰长,其晋升速度着实令人惊叹。在此期间,他的历次提拔皆是由已故海军秦副总长批准,而最初欧阳无往乃是由海事大臣推荐给秦副总长的。欧阳无往担任骄傲舰舰长后,主要承担海军东海岛屿原住民归化与资源勘探工作。据档案记载,骄傲舰在资源勘探方面成绩卓著,也正因如此多次荣获嘉奖。然而,颇为蹊跷的是,在其触礁沉没那年,当时他正为返回首都参加国庆表彰途中,却发生了意外。并且,在原住民归化工作方面,骄傲舰多年间竟毫无建树,甚至未曾发现一座有人岛屿。”国防部长条理清晰地汇报着。
“哼!那是他蓄意隐瞒,说不定是将岛上发现的原住民残忍屠杀殆尽了!”主席气愤不已,忍不住插话道,“你继续说。”
“好的,主席。我们在调查过程中发现,骄傲舰的电报信档案里存在 100多条其直接发给海事大臣机要处的电报信号痕迹,这一情况实属异常。毕竟在我国,军舰是直接隶属于海军的,绝无直接与海事大臣沟通的先例。档案显示,骄傲舰触礁沉没后,包括欧阳无往在内的全体舰上人员均被判定遇难。但此次在极禹城却又发现了他的踪迹,此外,依据念先生提供的线索,此人曾疑似现身于海事局。我们顺着这些线索深入调查后,发现了以下重点信息:”国防部长正一丝不苟地向主席汇报着有关欧阳无往的详尽调查情况
“其一,欧阳无往曾有在海事局直接与局长及数位副局长接触的经历。然而,在后续的调查过程中,情况却极为蹊跷。除李副局长明确表示曾与欧阳无往碰面,并声称听闻其为国防部长麾下官员外,其余副局长皆态度坚决地否认有过这样的交集。这种各执一词的局面,调查工作也因此暂时陷入了僵局。
其二,依据对欧阳无往相貌特征的深度追踪调查,发现他曾与空军副总长存在接触往来。但令人遗憾的是,由于该空军副总长已于去年不幸离世,关于他们之间具体交流的核心内容,现阶段的调查只能暂时搁浅。
其三,调查显示欧阳无往曾在蓝城有过短暂的现身记录,曾于蓝城某酒店独自用餐一次。但令人困惑的是,他究竟是借助何种交通方式抵达蓝城,又在事后怎样悄然离开,至今依旧是未解之谜。巧合的是,在同一时间节点上,念先生的儿媳,也就是当时其义子相的女朋友陶灵遭遇绑架。念先生、窦强、宸和相一行人彼时正在蓝城向绑匪交付赎金,随后绑匪被警方成功击毙。而在深入调查这一事件的过程中,我们惊异地发现,当时击毙绑匪的警察在案件结束后的一年,竟然辞去公职远赴坤宇国定居,且截至目前,我们仍未能与这位警察取得联系。这一系列看似偶然却又充满疑点的事件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微妙而隐秘的内在联系,我们亟待进一步深入挖掘与剖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