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到天黑还有三个时辰,我恰好有空,这便陪你玩玩,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昭明司的手段硬。”
他摆摆手,震麟便将陈方架了起来,又上来两个人扒去他的衣服。
陈方惊慌失措,拼命挣扎起来,“你们要干什么!我是朝廷命官,你们敢私自用刑!”
“朝廷命官?”震麟冷哼一声,“我们手上可沾了不少朝廷命官的血!不多你这一个。”
那伽笑嘻嘻地补充,“我来回答你第一个问题,你不是问我们要干什么?我们要弹琵琶,你知道什么叫弹琵琶吗?”
那伽将刀刃从他眼前划过,只一毫之差就要割到他的眼睛。
看着他惊惧的闭上眼,阴森森道:“人的骨头有脆响,弹起来就像琵琶一样。”
说着,那刀高高举过头顶,寒光一闪而过。
陈方已经三魂没了七魄,肉体上的痛觉越来越明显,他几乎立刻就缴械投降,惊呼道:“是盐!”
人总是贪生怕死的生物,哪怕知道说了也不会有好结果,也会拼尽全力保住当下的自己,更何况是陈方这样惜命的人。
身上才刮了一道口子,他已是无法忍耐,“吴尚书教我藏盐,走私能赚一大笔钱!”
裴江羡身体微微前探,双肘搭在膝盖上,“你和吴有道是怎么认识的?”
“我,我……”
“让我猜猜,”裴江羡作猜测状,“他是当年科举考试的主考官,你以重金相求,买他偷换你与陈柏的考卷,从而你扶摇直上,陈柏名落孙山?”
陈方痛苦之余全是惊愕,没想到裴江羡已经查到了这个份上……他听说过裴江羡的手段,为了少受些苦,他只得点头,“是,陈柏才是当年官家钦点的状元郎。”
裴江羡不动声色,“你们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夺了旁人的官位,而后就开始偷盐走私,为的是财?”
“是!”
陈方答得很迅速,但还是叫裴江羡看出了他眼里的犹豫和踌躇。
裴江羡拖长了音调“啊”了一声,而目光转瞬一凛,动作极速地将一把匕首插进了陈方的心窝。
“额!”一声痛呼,陈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再不说实话,就放干你的血。”
血从陈方心口的位置潺潺流出,不消片刻就染红了他的衣衫。
陈方垂头看看,痛苦地咽了咽口水,“我不知道,抢来的盐一部分用于走私,另一部分则……藏在城外一间道馆之中……吴尚书说会有人来运,叫我届时给他便是……”
裴江羡目光狠厉,仔细确认了他没有说谎,这才命震麟去道馆查找官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