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是一位守约的故人,悄然而至。
凛冽的朔风开始在宫墙内外肆意游荡,携带着丝丝寒意,一点点侵蚀着大地的温暖,气温毫不停歇地开始下降。
张显怀与秦如召那场轰动大唐的大婚盛典过后,两个月的时光了无痕迹地消逝在岁月长河之中。
两仪殿内,此刻已经燃起了暖烘烘的煤炉,那通红的煤炭在炉中竭力驱散着殿内的清冷。
李承乾身着常服,身姿挺拔却又透着几分慵懒,双手揣于袖中。
他的对面,齐先生正襟危坐,神色沉稳,而吝大福则略显局促,不时搓动着双手。
吝大福今日是接了陛下的宣召匆匆赶来,心中难免忐忑。
“陛下,这乾武炮造价实在是高得离谱啊!”
吝大福打破了殿内略显沉闷的寂静,话语很是焦虑。
“陛下明鉴,咱们这乾武炮自研发以来,从最初使用的铁砂,一路改进至如今的炮弹,可炮管却始终是个难以攻克的大难题。”
“炮管根本无法承受炮弹发射时的冲击力与灼人的高温,往往打不了两发,就损毁严重。”
“如此一来,耗费了巨额钱财打造的一门炮,却只能发挥如此微小的作用,实在是亏损巨大啊。”
李承乾听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几分苦涩的笑容。
“吝胖子啊,莫要这般小家子气。朕心意已决,此乾武炮必须造上一千门。”
“待朕挥师东进,将高句丽与新罗纳入我大唐版图,届时,这花费的钱财一定可以赚回来的!”
吝大福闻得此言,一张圆润的脸庞瞬间皱成一团,那模样恰似霜打的茄子,苦不堪言。“陛下啊,您就高抬贵手,放过草民吧。”
“草民此前为造船之事投入的钱财至今尚未回本,如今又要承担这造炮的巨额开支,商会实在是不堪重负,难以支撑如此巨大的压力啊。”
李承乾微微侧首,目光投向身旁的齐先生。
“老齐啊,你且瞧瞧,这胖子又开始急了!”
齐先生心领神会,也是无奈地摇头轻笑,他缓缓起身,踱步至吝大福身旁,伸出宽厚的手掌,重重地拍了拍吝大福那厚实的后背
“胖子啊,你莫要如此抠搜。”
“陛下与我何时曾让你吃过亏?”
“不就是些许造船的钱财么,何必如此挂怀。”
“你且静下心来好好思量一番,为何李镇涛那小子至今仍滞留于倭岛,迟迟未归?”
“陛下又为何不惜重金购置众多昆仑奴,不远万里送往倭岛?”
“还有那些倭人,为何被陛下降旨带回大唐,且作为赏赐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