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胧玉跳下来,她浑身透着狠戾气息。
翠珠走近,她浅行一礼:“启禀二公主,女皇陛下让三公主和驸马下江南治水患!”
“去请荷兰公子,让他入宫!”徐胧玉握紧拳头,她那双眸子升起怒火。
闻言,翠珠挑了挑眉,她轻声开口:“是!”
说完,翠珠垂着脸往外走。
随后,徐胧玉抓起抽屉打开,她捧着首饰送来。
锦绣一惊,她满脸疑惑。
“本宫同荷兰公子下江南,首饰当掉换成银钱拿去救母妃!”徐胧玉抬手指着首饰。
锦绣没说话,她抱起首饰离开。
须臾,翠珠带着荷兰辞走过来,她退到后头。
荷兰辞走近,他那双眸子透着狠戾气息,面无表情。
忽然,徐胧玉拽起荷兰辞转身,她边走边望着他:“同我下江南!”
“为何下江南?”荷兰辞问。
徐胧玉浅行一礼,她那双眸子透着绝望:“自然是为母妃,她昨日挨一百棍子!”
“本宫为母妃要同三公主斗到底,再斩草除根!”
“我陪你去!”荷兰辞转身往前走。
她跟过来,心里暖洋洋。
宫门幽闭,仅左侧拱形门打开。
阳光明媚,旭日东升。
宫女们站成一排,她们不敢吭声。
荷兰辞拽起徐胧玉往前走,他那颗心“扑通”地跳着,小心脏快要跳出来。
他心跳加速,为着那点念想,痴痴地等待。
宫门口停着个马车,可兰捧着木箱放上去,又拿起水缸摆好,她提着裙摆走上来。
很快,可柔搬个木箱放好,她拿个肉酱藏水袖中,走到马车中。
木箱堆在马车中,韩扶苏走上来,他靠在车壁上拿本书翻。
于是,可云和可琴扶车辕而上。
“吁”的一声响,马车走在官道上,徐胧月躺在白亿泽腿上,她喜欢他身上淡香味。
他握住她手心,拿起玉扳指转转。
“哒哒”声响起,马车往前走,地上扬起灰尘。
风吹的纱幔翻飞,徐胧月抬手撩开绣帘,她抬眸望过去。
一辆马车走在前面,车身挂个木牌,上头写个“韩”字。
后头有个马车紧跟着走来,渐渐地变成小黑点。
她一惊,那只手垂下来,神色有些恍惚。
上一世,她是荷兰辞妻子。
他是她的驸马,早就背地里同徐胧玉暗通款曲,时常和梁圆圆在一起。
他们把酒言欢,没把徐胧月放眼里。
她多想被爱,想着他能将她放在心上。
荷兰辞变成驸马后,他时常打骂宫女,在宫中更是醉眼迷离,抱着花魁喝醉。
他前世爱过不少人,唯独没深爱徐胧月。
那日江南水患,徐胧月主动请缨,她想救百姓于水火中。
可是,谁也没能想到,徐胧玉跟来,她要除掉徐胧月,对着马车放箭。
小箭飞来,可兰扑过去,她用生命护下徐胧月。
甚至,可兰并未将生死放心上,她只要徐胧月活着。
她短暂生命中,只为徐胧月停留,当箭冲来,便将生死抛在脑后。
想到这,徐胧月满脸失落,她重新活过来,不会让可兰去送死。
她要护可兰周全。
随后,徐胧月看了一眼白亿泽,她酥麻声音响起:“此行,带多少护卫!”
“三公主你瞧下!”白亿泽抬手指过去。
北辰坐在马背上,他拿起鞭子甩。
“啪啪”声不断,侍卫们骑着白马紧紧地在后头。
她这才松口气。
夕阳西下,天边晕染出一抹晚霞。
马车中,徐胧玉腾空飞起,她走近,拿起长弓射。
小箭落在地上,荷兰辞跟过来,他飞到马背上,拽起徐胧玉走上来。
她们骑马往前。
忽然,徐胧玉捏紧手中长弓,她往前头射。
雾气升起,草木被风吹的飘起。
无数小箭飞来,北辰抓起刀砍,他握起暗器扔。
烟雾袅袅升起,侍卫们拿起长弓射,小箭往后头飞。
随即,徐胧玉同荷兰辞往后退,她们调转马头。
雾气渐渐散去,徐胧月透过木花格看了一眼树林。
草木翻飞,雾气散去,马车走在后头,一副岁月静好模样。
徐胧玉坐的那只马车,远远地甩在后头。
耀眼的霞光从阴沉的云缝里透出来,照在这昏暗幽静的树林,投下一束清澈的光线。
忽然,徐胧月看了一眼白亿泽,她语气微顿:“可兰还活着,她没事就好!”
“三公主,你在说什么?”白亿泽问。
徐胧月没说话,她上一世受过太多苦楚,可兰死在她眼前,好似远在天边近在身边。
她害怕可兰丢掉性命。
又担心可兰救她而死。
甚至,她想着自个儿若是枉死,便把可兰托付给白亿泽,她待在他身边,有人照顾他。
可兰还活着。
可兰没死。
徐胧月眼帘低垂,她抿着薄唇,沉默片刻,睫毛一颠,落下泪。
“三公主,你为何哭?”白亿泽满脸疑惑,他握住徐胧月手心,那双眸子在她身上没有移开。
闻言,徐胧月两手交叉托住肩,她眼泪在眼眶打转,泪水如断线珍珠往下掉。
可兰扑到徐胧月怀里,她绞个绿帕子送来:“三公主不哭,奴婢哪怕是死也要护下你!”
“本宫不许你死!”徐胧月抬起头,她接过绿帕子,勾起薄唇浅笑。
可兰和可柔是所有宫女里头,最忠心的一对。
她们为徐胧月同生共死。
可兰自小同徐胧月一起长大,她们虽是主仆,却是情同姐妹。
只是徐胧月前世运气不好,她爱错人,宫廷争斗中,荷兰辞送她去代国为质。
她母皇前世误会她。
后来,女帝防着徐胧月,她便要废掉皇太女之位。
这些都不重要,徐胧月担心徐胧玉刺杀女帝,她几次入宫劝谏,还是没能唤醒装睡的人。
她重新活过来,自然是要庇护身边人。
马车停下,徐胧月和白亿泽走下来。
明月初上,屋脊上升起青烟,为迎春坊添几分诗意。
她们找个靠窗地方坐下。
很快,韩扶苏走近,他坐下后,说起林间刺杀。
“不用怕,此处离江南很远,我们要走几日!”徐胧月拿起白瓷盏放嘴边,她满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