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轻不重地说了清和一句,苏嬷嬷也就没有多追究,放二人回去换了衣服这才来到傅弦歌跟前伺候。
傅弦歌不出府的时候,往常的习惯都是在耳房里看书的,清和进来的时候,傅弦歌正拿着一本游记,一手撑在桌子上看得十分认真,清和便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将一旁的灯花剪了,却听见傅弦歌问道:“那连翘表现如何?”
这南棠院的婢子仆妇的卖身契可都是在傅弦歌的手里头,且不说傅弦歌自有手段,光是这一点,这些人也不敢怠慢她这个主子,怎么可能会如同傅弦玉她们所认为的一般连给人收拾屋子的人都找不出来?
更何况,若是这些人还是原来傅府里头的那些,连翘这个紫薇阁的丫鬟来了,而且已经表明了是暂时的,府里头这些惯会捧高踩低的人又岂会不争相献殷勤?可见傅远山挑的这些人都是老实的,起码在目前看来倒是没有什么背主的心思。
傅弦歌自然是不知道这一批人在送进傅府的时候那是受了傅远山敲打的,只是随意安排了这样一出戏,一来看看那连翘的反应,二来也看看这南棠院里的人都是怎样的心思。她如今既然决定不再藏拙,那这南棠院按照她的意思,最好是要围成铁桶一般才好。
听得傅弦歌问,清和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道:“姑娘这法子可好,奴婢瞧着那连翘的脸都要青了,却偏偏不能动怒硬是要挤出笑脸来,那副样子,看着就解气。”
傅弦歌的目的自然不仅仅是为了给一个小丫鬟找麻烦,是以对清和脸上的痛快到没有多在意,只是淡淡地说道:“紫薇阁里的人可没一个懂得隐忍的。”
这倒是一句真话,就傅弦玉那种飞扬跋扈的性格,哪怕是她的贴身丫鬟都没一个好惹的,日子过的竟是比寻常大户人家的小姐更滋润些,这些人也都将傅弦玉的目中无人学了个十成十,如连翘这样遇到这样大的落差待遇都不曾发脾气的可十分难得。
傅弦歌这样一点,清和就明白过来,既然能忍,那就证明所图不小!
原来这才是姑娘的目的啊……
可既然明知道傅弦玉不怀好意,姑娘又为何要让这连翘进了南棠院呢?何不干脆拒绝了,左右姑娘也不是没有法子。
瞧出清和的疑惑,傅弦歌笑了笑,说道:“若是不知道傅弦玉究竟打得什么算盘,又如何请君入瓮?”
虽然傅弦歌没有明说,但清和却是明白傅弦歌是自有打算的了,她也就不去操这个心,对于自家姑娘的手段,清和可是十分信服的。
见她重新笑起来,傅弦歌才又问道:“思思呢?她是如何表现的?”
这半个月来,虽说傅弦歌并没有对外表现出对思思的兴趣,可每日清和却都是注意着思思的一举一动,每到时候就丝毫不落地报告给傅弦歌的。
因此清容也是早有准备,将思思在连翘那处的作为一一说了,又想起连翘那难看的脸色来,清和又忍不住笑出声:“想不到这思思平时不吭不响的,到了关键时刻这戏倒是比谁都好,若非我们是一同得的吩咐,奴婢都快要以为思思是故意的了。”
因为这一次清和和思思两个人算是“并肩作战”的关系,清和对思思的关系也就亲近了许多,再加上清容离开以后,她在这府里也没有个合适的小伙伴,着实无聊了些,是以她也十分希望思思也能成为傅弦歌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