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徐徐,初冬的宫阙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寒霜。惠妃一派雍容华贵,却在眉宇间隐隐透着一丝阴翳。她手持一卷奏报,指尖微微摩挲着卷轴,听著文夫人的回报,眸色深沉。
“娘娘,近来朝中议论纷纷,说洛府因洛婕妤而门庭若市,已显权势之相。”文夫人盈盈一拜,声音柔婉,却暗藏挑拨之意。
“权势之相?”惠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奏报轻放于矮几之上,慢条斯理地说:“这洛婕妤还真是个有趣的人物。洛府与她的联系,倒是给了本宫一个突破口。”
“娘娘可有计划?”文夫人试探道。
惠妃抬眸望向窗外,淡淡道:“传话出去,让朝中知道‘洛婕妤干政’之事,并在内务府中稍作动作,削减她的宫中供应。若陛下真因此疏远她,便是大功一件。”
文夫人闻言,心下微惊,旋即伏身应道:“嫔妾这就安排人手。”
惠妃端起茶盏,凝视着茶面翻动的氤氲雾气,语气中多了一分寒意:“洛婕妤背后的家族太过稳固,若不让她失势,本宫未来的计划,恐怕步步维艰。”
几日之内,朝堂上便有传言四起。洛府因洛婕妤而得陛下殊恩,被控以“倚宠逞威”、“挟恩而骄”。虽无人公开议论,但小道消息却如潜流般蔓延。
与此同时,内务府也悄然动手,减少了碧玉宫的物资供应。当福安察觉异常时,第一批粗劣的冬衣与黯淡的宫烛已送进碧玉宫。
“主子,这是内务府送来的冬衣。”福安摊开一件粗布棉衣,面露不忿,“如此劣质之物,实在侮辱您的位份!”
瑾欢端坐在长案前,手中的书卷未曾放下,却已垂下目光,看向那件棉衣,唇边轻挑:“内务府一向井然有序,如今却出现如此差错,这背后的原因,可值得深思。”
福安皱眉道:“奴才担心,这恐怕与朝中近日的传闻有关……”
“流言之事,早在本宫意料之内。”瑾欢轻声一笑,将书卷阖上,眼底却毫无笑意,“既然有人欲挑拨,那便让她们知道,这后宫从不是凭嘴皮子便能取胜的地方。”
瑾欢身着一袭浅紫色锦缎长裙,行至凤仪宫向皇后请安时,眉目间仍保持着一贯的温婉端庄。
“皇后娘娘安好。”瑾欢福身行礼,语调温和而不卑不亢。
皇后坐于高座之上,手执茶盏,见瑾欢前来,轻轻点头:“洛婕妤,听闻碧玉宫近来物资短缺,你可知是何原因?”
瑾欢低眉浅笑,回道:“臣妾不敢妄自猜测,但臣妾愿调查此事,证明臣妾绝无干政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