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达学塾门口时,同窗们也都正陆续赶来。
三人暗幸没迟到,傅夫子的戒尺可还没“开锋”打过人呢。
这时方玄治看见夫子的侍从正从学塾里向外走来。
他穿着一身青麻布衣,颇有松散之意。
方玄治想起昨日光顾着听“思论”,忘记要当面问问旧庙的事了。
他停下脚步对徐贾二人道:
“你们两先进去,我有点事要请教一下侍从大叔”。
贾从明和徐豪不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眼见快要迟到了,应了声好就进里去了。
方玄治说完转身跨出了学塾门槛,在门旁等候。
夫子侍从一跨出学塾来,就被方玄治拦住了去路,但是他早有察觉,也不说话,只看着方玄治等他开口。
同龄人中方玄治身形已不算矮,但跟侍从大叔一比,还是相差不小。
他抬着头紧张又期待地问道:
“大叔,那天...在三山国王庙的梁上我看到的人,是不是你?”
这个问题已经在方玄治心里晃荡了好几天。
侍从闻言皱着眉:
“怎么?那庙外乡人去不得啊?”
闻言方玄治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至少确认了自己没有臆想症。
“那我当时看上去,怎么没看到你?”
方玄治瞪大了眼睛,半是好奇,半是兴奋。
他心中已经笃定,眼前的这位大叔,定然就是酒馆说书先生口中以一当百的绝世“高手”。
侍从听着来了兴趣:“你没看到我,是怎么知道我在上边?”
“就是...”,方玄治一时语塞。
“兴许是你眼花了而已”。
说完侍从拍了拍方玄治肩膀:“别想了,赶紧进去念书吧”。
他正急着去茶摊消遣呢,来到这里才一旬时光,他已经找到了不少趣子。
每天趁着夫子讲学的时候,他就到酒馆茶摊喝点儿,看看来往的俊俏娘子。
看着他准备要走,方玄治着急叫住了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大叔,你是不是会武功啊?”
他自小就梦想成为武功高手,但到现在连会武功的人都没见过。
是既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
侍从还不知道自己成了猪,闻言停下了脚步:
“怎么?你想学啊?”
想,一直想。
方玄治全身激动到颤抖,重重点了点头。
侍从见状,却是摇头道:
“可惜,我习学的乃是家传武功,本族人外,一概不传”
方玄治像被泼了一盆凉水。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法子…”
侍从大叔婆娑着下巴的胡渣,皱眉若有所思道:
“只要你愿意改换门庭姓氏,归入我卫这一脉,便可习学我族武学,怎么样?”
“改姓?”
方玄治一时发愣在原地。
“正是,听说你父母已不在世,不如投身我族,别说武学了,日后你行走天下时,别人若知道你姓“卫”,也都会敬你三分”。
侍从大叔说完眯着眼睛,狡黠地看着方玄治。
“那不行”。
方玄治断然摇头道。
这回答在侍从意料之中,但这么果决还是让他有些讶异。
许是站累了,他蹲下了身子问:
“那你还想学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