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内,临道恒盯着这卷宗,神色复杂。
只见卷宗末尾上写着:捱克本是理知镇一届无赖,却深受陈初生欣赏,随即便为陈初生的爪牙之一。陈初生行事缜密,难露出破绽,倒是可以于捱克身上寻找破绽,捱克乃是老赌徒,可去赌场一探。楚兆江与陈初生乃是通奸,不可听信其言。
见临道恒神色复杂,楚兆江正想出声询问,却不料临道恒轻叹道:“这陈初生可真是光明磊落,在下佩服!”
闻言,楚兆江眉开眼笑,随后附和道:“那是自然,陈夫子乃是我镇德高望重的先生。”
临道恒点头示意,随即起身伸了个懒腰,略带慵懒道:“今日乏了,回去回去。”
楚兆江恭声道:“大人慢走。”
见到临道恒那般丧气的模样楚兆江便是十分欣喜,这临道恒定然没有发觉他在这卷宗里动了手脚,将有关陈初生的事迹都进行了美化。
离开衙门后,临道恒便是往余府赶去,恰好遇见了正欲返回余府的李瀚宇。
“我...”“我...”两人异口同声道。
“你先说吧。”临道恒接着道。
“这复竹马整日跪在复家门口,似乎是在求其父前去余府提亲。还有便是这复竹马不知为何于今日去了李庄几趟,似乎还在一口井边徘徊。”李瀚宇轻咳一声道。
闻言临道恒瞳孔微微一缩,继而沉声道:“这几日你先去替我调查另一个人,捱克,此人或许是破案关键。”
心里却把李瀚宇方才所说悄悄记下。
对此,李瀚宇则是欣然应允,随即沉声道:“哦对了,今晚我去客栈与你一同梳理一下线索吧。”
临道恒微微颔首,便是带着上官怀柔离开。
入夜三分,临道恒厢房的门被扣响,临道恒随即起身开门,来人正是李瀚宇。
待两人坐下,临道恒便率先开口道:“据我所知,余府余大兵的寝屋内有一条通道连通余府于李庄。而李庄的出口便是那口井。”
此话一出,李瀚宇惊呼道:“你的意思是这复竹马也知晓这条暗道?”
“我是这般想的。”临道恒回应道。
“你让我去留意复竹马,我便在祁水儿口中探出许多有关于复竹马的事。”李瀚宇缓声道。
随后临道恒便在李瀚宇的供述中知晓了这复竹马乃是一位书生,恰好是陈初生所建立的那间学堂。而青梅竹马的名号也仅仅只是外人赋予,对祁水儿而言她对于复竹马并无感,心中更多是一种尊敬。
而复竹马即便暗暗将祁水儿藏于心中,可惜他在对待祁水儿时还是有股难以言喻的傲气,显得十分高高在上,祁水儿也渐渐于其有了隔阂。
也许这也就为何如此讲究门当户对吧,于祁水儿而言,她难以跨过阶级这道坎。而复竹马也不愿放低身段,两人又如何有结局呢?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过遥远,即便她愿意踮起脚尖,也够不着那份温热。不懂得弯腰,就注定无法相知相识。
待祁水儿离开复府,复竹马才始珍惜,又有何用?祁水儿早已心有所属,只可惜李瀚宇并未问出那位心上人究竟是何人。
还有一件事是临道恒并不知晓的,李庄庄主李师呈乃是木匠,而这复竹马竟然是李师呈的弟子,这也便解释为何复竹马可以知晓这条暗道,也许就是无意中听到李师呈所说。
“对了,我原先并未发觉有这条地道,所以我推测这凶手是一位武者。可若是有这条地道,那么凶手便不一定是武者了,这么说来即便复竹马是书生,那他也有嫌疑了。”李瀚宇分析道。
“正是如此,余大兵的床榻横摆于房之西侧,而梳妆台则是于北面。那么即便祁水儿被惊醒,那也未必可以见到凶手的身影,倘若是这般那么这祁水儿倒是没说假话。”临道恒判断道。